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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陽對徐仙才說了聲抱歉，接起了電話：“你好，我是李陽。”接電話時他已看過，是個陌生的固定電話號碼。能知道他這個手機號的只有客戶，李菲兒都不會打這個電話。
手機裡傳來熟悉又熱情的聲音：“李總嗎？我是萬傑的陳晨。”李陽當時就感覺到不對勁，平時都是陳晨負責和他聯系，但每次都是用手機打。他腦內飛速運轉，口中答道：“原來是陳助理，不是你的手機號還真不知道是你。”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我也顧不上找手機，就用座機打給你了。”陳晨的口氣很焦急。李陽心中一沉，但還是努力鎮定下來，鎮定地問道：“出什麼事了？”
“陳傑副院長突然有緊急安排，臨時去了香港，我剛知道這件事，就趕快打電話給你，明天就要簽約了！”
果然出事了！李陽努力穩定著情緒，今天接徐總來當州，狀況百出，一次比一次嚴重。“陳助理，你的意思怎麼辦？我剛接到我們徐總，這裡都已經準備好了。”
陳晨的聲音焦急得上火：“李總，陳副院長走得急，什麼也沒交待，剛才我打過他手機，可是關機了，肯定已經上了飛機。簽約的事我們這邊也已準備好了，可是誰能想到忽然出了這樣的事。”
“你看這樣行不行，”陳晨的聲音變得很誠懇：“我們先把這個事推遲一下，你也知道，我只是負責和你談，所有的事都是陳副院長做主，郭院長最近又一直在美國回不來。”
李陽心裡一萬句p，這不是存心讓他在徐總面前送死嗎？可是現在罵什麼也沒用了，陳晨說的也是實情，還是想想怎麼補救，讓徐總對他的印象不要太糟糕。
“徐總後天就會離開當州，我盡量和他解釋一下，這件事我們再約定吧。”
陳晨感謝不停：“真是給你添麻煩了，我也沒想到事情發生的這麼突然，真的對不起。”
兩人互道再見之後，李陽結束通話了電話。車內一片沉寂，大家誰也沒說話，包括徐仙才，很顯然他已從李陽說的話裡聽到一些資訊，在等著他的解釋。
“是萬傑醫院的陳晨，這次的洽談都是他負責。”李陽盡量顯得平淡一些，丟城失地已經夠慘重了，如果再穩定不住情緒，慌慌張張，只怕他在徐總心裡的印象就會全面垮塌。
他繼續說道：“剛才他說主管這次簽約儀式的陳傑副院長忽然去了香港，明天的簽約儀式無法再進行。”轉過頭，對著窗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陳靜從他接電話開始就不再劃弄他的掌心，這時仍是頭也不回地用力握了握他的手，以示鼓勵和安慰。
徐仙才什麼話也沒說，張豐年在那頭道：“小李，你辦事的水平還有待提高。”
李陽知道，這也是徐仙才想說的話，只能一疊聲地應著“是”。沉默幾秒後，徐仙才說道：“年輕就是這點好，有錯誤不怕，總是有時間去糾正，凡事都在探索。像你之前的業績開展的就很好。”
李陽惴惴不安的心終於放下，徐仙才對他的肯定就是最好的支援。用力握了握陳靜的手，給她一個遲到的回應。
陳晨結束通話電話後，看著辦公室裡幾個大科室的主任們：“我已經通知了百利藥業，這件事從現在開始一定要統一口徑，如果他們私下聯系你們，千萬要注意別說漏了。”
主任們一片應承聲。
陳晨加重語氣，又道：“我知道你們和李陽在私下都有來往，也得了他不少好處，那些都過去了，從今天起，一定要公私分明！”
叮囑過主任們之後，陳晨讓他們離開了辦公室，他在坐椅上想著這件事，不禁興奮得點著轉椅旋轉了一圈這才停下。好久沒見過這麼熱烈的場面了，下面的戲一定更精彩。
興奮過後，陳晨理了理思緒，再次拿起電話播了出去。
賀軍手裡捏著一張出入境卡，正用筆填寫著。忽然手機響起，他換了隻手抓著筆和卡，右手接起了手機，陳晨的聲音傳來：“老賀，怎麼樣，到香港了嗎？我剛給李陽打過電話，告訴他明天沒辦法簽約了。他剛接到他的老闆，估計現在正想著方的和他老闆解釋呢。”幸災樂禍的語氣不再能強烈。
“他應該不會知道陳總是來這裡和我簽合同的吧？”賀軍不放心地問道。
“現在肯定不會知道，”陳晨道：“不過憑他的本事，我想很快就會知道陳總是在和你談合同。”
賀軍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說道：“好，有什麼再聯系！”掛了電話，他很解氣地跺了一腳地面。“敢和我鬥？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輪到他入境了，工作人員仔細檢查過他的證件過，將他放入。前面的陳傑已經出了海關，正在大門口等著他。
賀軍緊走幾步，趕了過去，笑道：“這裡的天氣還是這麼熱。”
上一次找人做掉李陽的計劃失敗後，賀軍也獲知李陽背後有人支援，不敢再動這方面的心思，另外也加強了他的防範。
可是不整垮李陽，賀軍始終心裡不舒服，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他對李陽的監視和情報竊取始終沒有放鬆，李明莉只是他諸多線人裡面的一條。像這次李陽和萬傑醫院的合作，賀軍很早就從百利的老朋友那裡得到了訊息。
為此，賀軍沒少下功夫，這次請主要負責人陳傑來香港玩，就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這裡不僅商業發達，而且又和澳門相鄰，不論是賭博還是風俗業，都屬於合法産業，瀟灑快活的程度不是內地可比。為此他特意做了攻略，確保行程的順利。
“這邊走，陳院長！”賀軍高興地前面帶著路，心中樂道：“這會李陽一定是焦頭爛額吧！”
李陽帶著徐仙才三人一路來到部門，新招來的前臺馬上站起，笑著鞠躬迎接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