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脫下了披在她身上的那件沾滿血跡的外套,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躺在地上的守七身上。
“咳咳咳……”獨孤怙毫無徵兆地劇烈咳嗽了起來,每咳一下就牽動了一下痛覺神經,“咳咳咳……”
捂在嘴巴上的那隻手沾上了淡淡的血絲,獨孤怙身子無力地向後仰,脖子扭過來,眼睛一瞬不眨地看著守七,眼睛裡面有淚花在跳動。
“阿七,我難受……咳咳咳咳……”獨孤怙又猛烈地咳嗽了好一陣子,“你快些醒來吧,好不好?”
在獨孤怙看不見的地方,守七的手指輕輕地動了動。
她強撐著身子,繼續用盡全身的力氣站了起來,而後又蹲坐在守七的身旁。
“就怕有其他危險的東西接近,我已經沒有力氣了,阿七。”
獨孤怙緩緩地整理了一下衣襟,正襟危坐,雙手在空中打了一個旋轉,看起來節奏感十分的強。
一縷十分微弱的幻光憑空出現在空氣中,點點滴滴縈繞在獨孤怙身旁,每每一碰到獨孤怙身上的傷口,那些粉色幻光的顏色就要黯淡幾分,而那個傷口外的衣服上鮮紅色的血跡亦黯淡上幾分,最後退回了原來的純白色的模樣。
漸漸地,隨著時間的推移,獨孤怙原本蒼白憔悴的臉上多了一絲絲的血色,原本青紫色的嘴唇也漸漸紅潤了起來。
只是她的手越來越抖,越來越抖。那些縈繞在她身邊的粉紅色的幻光也隨著她雙手的抖動而劇烈扭動起來,扭得毫無章節。
最後,身邊的一切都靜止,彷彿連時間也靜止而不會流動。
“呼……”長長的撥出一口氣,獨孤怙終於感覺到了身體不在那麼敏感地疼痛。
獨孤怙蹲下身子,輕輕地替守七抹去緊緊皺著的眉頭。
她替他脫下套在外面的那件黏糊糊的滿是蛇液的外套。
守七竟然沒有被這惡毒的蛇液給腐蝕掉,想必他在替獨孤怙加層幻光的同時,也用真氣在他身上套了一層保護層。
轉頭瞧見那緊閉著眼睛沒有半點生氣的變異人,除了那幾顆蛇牙咬出來的深深的牙印露出來的幾滴深紅色的鮮血之外,也不見半點被腐蝕的痕跡。
難不成阿七還分身保護了變異人?
可是……當時的情形……
獨孤怙皺了皺眉頭,當時阿七同時與三條大蟒蛇戰鬥的時候,肯定無法顧及到變異人了。
那……
“怎麼回事?”
如果這些鳥已經擁有了人的靈性呢——那一切都太恐怖了。
獨孤怙想到這兒,冷氣從身體深處傳來,蔓延全身。
她看向白伯伯,“白伯伯,聽說在11年前,在這裡死過一個人?”
四周除了鳥聲,幾乎什麼聲音都沒有。噠噠噠的走路聲在這寧靜的湖邊格外清晰。
“嗯。”
“那還是個九歲的小男孩?”
“嗯。”
“失足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