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陸天圍入獄後,高三的學習生活就更加緊張了。
學校裡還貼了好多紅布白字的橫幅,鼓舞高三學子好好學習。
高考還有不到3個月,時間緊迫,葉牧杞和陸時讓很快就投入到這場戰爭之中,沒心思想其他。
不光是他們,全體高三學子都這樣。
傍晚時分,高三整棟教學樓還亮著燈,同學們都在教室裡學習,補課的補課,刷題的刷題,看書的看書。
放學後,很多同學不回家,留在教室裡自由學習。
“噠噠噠……”
“噠噠噠……”
一陣尖脆的高跟鞋的聲音迴盪在教室走廊外,沒多久,這雙黑色高跟鞋就停在了高三3班的門外。
是一個身穿墨綠色風衣,手掛香奈兒手提包,鼻上架著黑色墨鏡,臉上化著精緻淡妝的中年貴婦。
她摘下墨鏡,優雅地敲了敲門,笑得很溫和:“我可以進來嗎?”
同學們紛紛抬起頭,齊刷刷地望過去。
葉牧杞放下手中的筆,轉頭看過去,“她誰啊?看起來很好錢,怎麼……哎喲——”
陸時讓用筆敲了下她的頭:“認真學,別開小差。”
葉牧杞灰溜溜地埋頭,盯著數學題,一副乖巧的模樣。
陸時讓彎唇笑了下,剛要開口給她講題,那個婦女就站到了他的身旁,臉上掛著小心翼翼的溫柔的笑:
“那個,陽陽啊,媽媽剛下飛機就過來接你了,天都快黑了,我定了酒店,帶上你的同學一起來吃啊。”
說完,很友好地朝葉牧杞招招手。
葉牧杞很尷尬地咧咧嘴。
她叫肖蕾,是許亦陽的媽媽。
她走的時候,許亦陽還小,所以現在壓根兒不知道兒子長什麼樣。
就在剛剛,肖蕾有和學校打聽過,許亦陽在高三3班,坐在中間那組的第三張桌。
不過,現在不是上課時間,陸時讓和許亦陽換了位置。
因為葉牧杞坐第二張桌,正好是許亦陽的正前桌,所以陸時讓和他換了位置,好面對面輔導葉牧杞。
沒想到誤打誤撞,被肖蕾認錯了。
陸時讓眉間一皺,淡淡道:“我叫陸時讓。”
肖蕾的笑容硬在臉上,“不、不好意思啊,那請問許亦陽是……”
“肖女士,走不走?”
許亦陽將包往肩上一掄,冷冷地瞥了眼肖蕾,自顧自地走了。
“陽陽,等等媽媽。”肖蕾忙不迭地追出去,噠噠噠的聲音變得急促。
高檔的黑色轎車上,許亦陽沒坐副駕駛,鑽進了後車座裡,冷著臉,沒說話。
肖蕾轉動著方向盤,眼睛時不時地瞄一下掛在車內的內後視鏡,以便觀察陽陽的表情。
然而,他始終面無表情。
這些年,肖蕾從沒回來看過兒子,她知道自己對不住兒子,心裡本來就很愧疚。
剛剛又認錯了人,更多了幾分尷尬。
她溫和地笑著,說:“那個,陽陽啊,你的事你爸都跟媽媽說了。國外的轉學手續媽媽已經給你辦妥了,你什麼時候想走,媽媽隨時都可以來接你的。”
“哦。”
許亦陽望著窗外,城市的街燈早已亮起,昏黃昏黃的,正極速地往後退著,像是電影裡的倒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