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筱靈被柏小妍這一連串的問題問的十分心煩,重重的冷哼了一聲,十分惱恨的道:“我母親都這樣了,三妹你不知道關心長輩,還抓著這些事情緊咬著不放,你能到底是什麼居心?”
若柏筱靈不這樣趾高氣昂,指不定柏小妍還不會落井下石。
偏生柏筱靈這態度讓柏小妍很不舒服,寒聲道:“小妍為人坦坦蕩蕩,並無任何居心。倒是大姐……不過一晚上的時間,就將二嬸都請了過來。所謂何事?表嬸,小妍昨兒個的確不舒服了,卻也不至於驚動了二嬸專門從鄴城趕過來吧?”
正說著,穿戴整齊的包不平就跌跌撞撞的從房間裡奔了出來,柏本想要趁著人多溜走,卻被跟在羅子元身後的流風一把就抓住了,揪著衣領拖了過來,毫不客氣的扔在了柏筱靈腳下,道:“公子,這個人鬼鬼祟祟的從柏小姐的房間出來。”
“去,看看裡面都還有誰。”羅子元眼神凌厲的瞥了包不平一眼,臉色十二分的難看,若非是天時地利人和的協調,這小子怕是真的要壞了大事了。
若非是想著留他還有些用處,只怕羅子元都要直接掐死他了。
片刻之後,流風出來了,後面跟著哭哭啼啼的柏湘琴。
初承雨露的她看起來十分憔悴,走路的姿勢也十分的不自然,就連裸露在外面的肌膚,也有幾分不正常的潮紅之色,還有鮮豔奪目的吻痕。
不必細想,也知道這兩人昨兒個晚上顛鸞倒鳳玩的不亦樂乎。
柏筱靈近乎絕望的閉上了眼睛,不想去看柏小妍那幸災樂禍的樣子。
什麼叫做偷雞不成蝕把米,柏筱靈從未有過如此深切的感受。
一看到柏筱靈,柏湘琴就怯怯的站在那邊,委屈的撇了撇嘴:“大姐……”
柏筱靈狠狠的剜了一眼柏湘琴,還沒有開口說話,包氏就幽幽的醒了過來,看見柏湘琴那梨花帶雨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抬手一巴掌就狠狠的扇在了柏湘琴的臉上,厲聲呵斥道:“你這個逆女,竟然做出如此忤逆之事,簡直罪不可恕!”
柏湘琴委屈的撇著嘴,不敢爭辯。
尤其是羅子元還在面前的時候,她更加不敢說,她是因著昨夜去羅子元房間裡勾.引羅子元才會著了道,連帶著破壞了包氏和柏筱靈好不容易設下的局。
發生了這種事,包氏自然不好意思在這裡久留,匆忙的帶著柏筱靈姐妹告辭了。
柏小妍自然也是要跟著去的,趁機對包氏說了小蓮的事情,也說了自己準備讓小蓮和甄家管事的退婚的決定。
秦氏這個時候十分心虛,自然不敢和柏小妍對著幹,儘管心頭萬般不願意,也只能應了下來,陪著笑臉將人送了出去。
柏本柏小妍是應該跟著包氏母女一同回去的,可惦記著要去接小蓮,就由羅子元陪著,先去接了小蓮再返回鄴城。
小蓮在家裡等的提心吊膽,一直都站在門口不肯進去,生怕柏小妍不來接她了。
好容易看見了柏小妍的馬車,激動的拿起包袱就往外衝。
蓮父在她身後喜滋滋的攥著銀票,蓮母眼睛裡卻是閃爍著淚花。
蓮父沒好氣的踢了蓮母一腳,道:“哭什麼哭,婦道人家,只知道哭哭啼啼。你女兒這是走了大運了,從此以後都是享福的命。嘖嘖……沒想到這個撿來的賠錢貨還能給老子賺這一大把的銀子。”
蓮母卻不理會蓮父,緊跟著就跑了出去,卻只看見小蓮上了柏小妍的馬車,消失在了風雪之中。
一上馬車,小蓮就對著柏小妍“嘭嘭嘭”的磕了好幾個響頭,激動的道:“奴婢感謝小姐再造之恩。小姐大恩大德,奴婢永世難忘。”
柏小妍忙彎腰將小蓮扶了起來,含笑道:“傻姑娘,這說的都是什麼話?”
看著小妍主僕相聚,羅子元心頭浮現出幾分欣慰,等兩人說了好一陣話了,才道:“小妍是打算帶著小蓮回去侯府嗎?”
柏小妍好奇道:“為什麼要帶她回去侯府?”
小蓮的眼淚頃刻間就流了出來,不可思議的看著柏小妍,緊張無比的道:“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小蓮做錯什麼了嗎?”
柏小妍忍不住笑道:“傻姑娘,怎麼動不動就懷疑自己做錯了什麼。你那裡又做錯什麼了?你先不要著急,你先看看這個。”
小蓮將信將疑的從柏小妍的手中接過包袱,認真的開啟看了,一股沁人心脾的油墨香徑直竄入小蓮的鼻腔之中,格外熟悉的味道讓小蓮瞬間淚崩,不可思議的撫.摸著封面上的那三個字,哽咽道:“《名香錄》,小姐,這是給我的嗎?”
柏小妍認真的看著小蓮,一字一句的道:“這是孤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