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玦見陶安泰這副模樣,也知自己的話讓陶安泰為難了,只是若不將那東西奪回來,恐怕他們來鳳國將會落得一場空,他不容許這種情況的發生。
謝玦想了想,鄭重道:“陶安泰,你將大將軍的重任都卸下來到鳳國,你可還記得我們來鳳國的目的?”
“我記得,不用你提醒,不過我現在不想談論這些事。”陶安泰說完大步向外走去。
謝玦跟了上去,絮叨道:“不是我逼你,只是如今不僅柏小妍親自來查那件事,就連柏霽都暗中派了人前來鳳國,你覺得我們還有時間拖下去嗎?若不能趕在他們之前查清,他們得知後你認為這天下還可太平嗎?”
陶安泰臉色微微一變,謝玦見狀便知道了自己的話奏效了,他接著道:“陶安泰,現在不是兒女情長之際,男兒終歸還是得以事業為重,女人何時不能再有?沒了柏小妍,不是還有那麼多的女人在等著你嗎?”
“你說得沒錯,如今緊要的事是那件事。”謝玦聞言,長舒了一口氣,心中還道陶安泰終於開竅了,哪知陶安泰又道,“不過這天下的女子我只要她一人!”
謝玦無奈扶額,道:“你為何非要吊死在一棵樹上?”
“我的心中只能放下兩樣,一個是魏國,還有一個——就是她。”陶安泰鄭重其事直望著謝玦的雙眼。
“天下女子那麼多,你為何非要是她?”
“世間女子那麼多,我的心卻只能容下她一人。不過你說的對,我們如今重要之際是將那件事調查清楚,否則將對她不利。”
“你瘋魔了!”謝玦已經無力再說服陶安泰什麼了,陶安泰的倔性子只會生生逼出內傷。
陶安泰微微一笑,沒有做過多言語,不錯,他是瘋魔了,他為她成魔,可是他卻放不下。
“罷了,今日不與你多說了,再說下去,我會忍不住想要敲醒你的腦袋。”謝玦搖著腦袋,不住絮叨道,“我先回酒肆了,你自便吧。當真是氣死我了,怎麼會碰上這麼死腦筋的人,以往也沒見得有這麼死腦筋。”
一路之上,謝玦憤懣地發洩著心中的不滿,而陶安泰則是一路無言。二人回到酒肆,陶安泰並沒有向酒肆內走去,反而向著柏小妍所在的酒肆走去,卻好巧不巧地被剛出酒肆的公主遇見了,因被公主纏著,陶安泰只好擱下詢問柏小妍之事,沒有再往柏小妍所住的酒肆前去。
謝玦頭疼地望著眼前的大佛,向著鎮定不動的陶安泰投了一個敬佩的神情,自從這位公主見過陶安泰一面後,終日追在陶安泰身後,而陶安泰可以做到視而不見,可是謝玦不能,所以每次見到公主只好冷眼相對。
也不知這位公主從何打聽出他與陶安泰的行程,竟只帶上兩個侍從便從康城直追陶安泰而來,陶安泰因著擔心公主出事會惹出不必要的麻煩才留下公主在身旁。謝玦最初在見到這位公主時,不得不歎服公主的勇氣,不過這並不代表他願意這位公主在陶安泰身旁轉悠。
柏小妍從包裹之中取出乾糧,就著手中水壺喝了一口,頓時一股灼燒之感從腹中燃起,她看著柏畫道:“你將這水壺中的水換成了酒?”
柏畫正在取乾糧,聽到柏小妍的話,疑惑地回頭道:“宮主,屬下沒有動您的水壺啊!”
柏小妍將手中的水壺遞給了柏畫,柏畫接過一瞧,訕笑道:“宮主,屬下不小心將這水壺弄混了,這水壺是屬下的水壺。”
“是你的水壺?你怎麼喝這麼烈的酒?”柏小妍沒想到柏畫瞧著一個嬌媚的女子竟會飲後勁十足的烈酒,倒是有些詫異,她一直以為只有像凰吟那般的爽利性子的女子才會飲烈酒。
“屬下習慣了,宮主還是莫要飲酒,若是渴了就飲水吧。”柏畫凝滯了一瞬,隨後若無其事將馬上的水壺解下遞給了柏小妍。
柏小妍沒有接過水壺,反倒是將柏畫手中裝著酒的水壺拿了過來,大口飲了一口後,道:“無事,烈酒飲來暖暖身子,你也喝些。”
說完柏小妍將手中的酒壺遞給了柏畫,柏畫依言拿過酒壺大喝上一口,果然腹中頓時有了暖意,她看著柏小妍毫不在意卻飽含暖意的眸子,不禁有些酸鼻,兩雙眸子對上,一笑而過。
“對了,宮主。我還未問,我們為何要這麼早就開始趕路?”柏畫在用乾糧前對凍得發白的手呼著氣,問出了自被喚醒後一直壓在心中的問題,隨後才開始啃著乾糧。
“若不早些趕路,我們此時怕是去不了月都了。”柏小妍慢條斯理地一小口一小口吃著,彷彿手中吃著的並非是冷硬的烙餅。
“宮主此話何意?”
“昨日陶安泰在畫攤攤主的屋子出現,只怕與我們是一個目的,恐怕已經知曉了我們手中有東西,若是不早早出門,我們可就難能出那邊關。”
“陶安泰怎會知曉我們手中有東西?”
“昨夜我乘著天黑再次回了那間屋子,本想看看那間屋子的主人是否會回去,可惜屋子依舊空無一人,反倒是瞧見了你留在桌子邊沿的印記。你那印記我都能發現,陶安泰那種心思細如絲的人又怎會發現不了,所以他一定已經知曉了我們拿到了什麼。而且昨日我瞧著陶安泰向著我們所住的酒肆走來,只是中途被人攔下了,這才沒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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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那陶安泰今日必定會去我們之前所住的酒肆。”
“你說得不錯,所以我們得儘快吃過乾糧後趕路。”
“是,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