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們主動來喊自己,那麼就說明他們先服軟了。
但是等了好一會,吳藝蓮也沒等來他們喊她。
她不願意服軟了,而且她每天都要等著晚輩來伺候自己,拉不下臉,於是心情越發糟糕地在房間裡等啊等,就等到外面傳來收拾碗筷的聲音。
他們竟然還真的吃飯不叫她!不給她飯吃!
吳藝蓮氣的簡直要冒煙,怒氣沖沖的沖出來,看到一幹二淨的餐桌,大罵道:“你們這就吃晚飯了?一丁點都沒有留給我!?”
杜川端著碗筷,說著風涼話,“不是你自己說的,吃不慣我的手藝嗎?那你就自己做唄,我還要帶小莊去看病呢,誰知道你剛才那一腳有沒有把人踢出問題來?對一個小孩子你也這麼狠,真是惡毒哦。”
現在哪怕是吳藝蓮自己也知道理虧也忍不下了,“你說什麼?我惡毒?你才惡毒好嗎!特地不叫你婆婆出來吃飯,還說我惡毒?小莊那是他自己不聽話,我教訓一下不聽話的外孫怎麼了?”
“我就這麼輕輕一下,能有什麼問題?他這不是還活蹦亂跳的嗎?哪有這麼容易受傷!”吳藝蓮還得意上了。
甘映安都不忍直視,她是沒打算插手,畢竟看杜川的勁頭十足,跟吳藝蓮槓的挺來勁兒的。
“杜川!你管管你老婆!”吳藝蓮看自己槓不過兒媳,馬上就要搬出自己最大的靠山。
杜川一聽,有些緊張的看了看映安,他真的很擔心映安這時候會偏向他母親。
好在,甘映安現在說的是,“映安做錯什麼了嗎?她做的很對啊。倒是您啊,不能倚老賣老,覺得自己輩分大了,所以做什麼錯都可以被原諒的。”
“你們這是反了反了!夫妻倆合起夥來擠兌我這個無依無靠的老太婆是吧!杜川你翅膀硬了是吧!” 看在兩邊都討不著好處,吳藝蓮就開始耍無賴了。
“這日子沒法過了,我要去找居委會評評理!”吳藝蓮一邊嚷嚷著一邊率先摔門而去。
甘映安朝杜川聳聳肩,“所以現在怎麼辦?”
杜川抿著唇,“先去給小莊做檢查。”
家裡沒有人,他們把三個孩子都帶上了。
蘭蘭在路上半睡半醒的,總是吐泡泡。
蘭蘭現在已經可以爬了,所以有些不太老實,甘映安特別喜歡抱著肉乎乎的蘭蘭,這個時候的小孩最可愛了。
孩子們都安分的時候,甘映安就會拿出手機看手機,沒錯,開車的人是杜川,所以她在車上還挺無聊的。
她一直保持著跟呂佳聯系,呂佳在公司的時候還是會懟杜川,哪怕呂佳也知道杜川已經知道真相了,反正這就是呂佳的樂趣。
呂佳:[身體好的差不多了吧?你打算什麼時候再去摔一摔換回來啊?]
甘映安:[再過一段時間吧,這次要摔得有分寸一點,不能再摔傷太嚴重,這樣一換回來就可以去民政局領離婚證了。今天發生了一件事情,我挺後怕的,我真的恨透吳藝蓮了。]
呂佳:[什麼事情啊?]
甘映安就把今天晚飯前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加上一句:[我也挺意外杜川的舉動,不管他是出於什麼目的,但他確實博得了我一些好感。]
呂佳:[醒醒,他只是暫時這麼好,等換回來你再看看他還會不會這麼好。]
甘映安也笑了,[你說的對,我要保持清醒的頭腦,不能被表象迷惑。]
杜川開車的時候,知道她只要低頭看手機就是在跟呂佳聊天。
他一點都不介意她跟呂佳聊天,她能有自己的真心朋友,他也為她感到開心。
他唯一不滿意的就是那個叫做沈風華的男人。
一個雖然很少跟映安聯系,但是總是讓他很有危機感的男人。
到了醫院,他們掛號整套檢查做了下來,幸好裘曉莊沒什麼問題,兩個大人都鬆了一口氣。
回到家裡時候,已經將近十點。
家門沒有鎖上,只是輕輕掩著,杜川推開門率先進去,就感覺到幾道目光集中落在他的身上。
他皺起眉頭,聽到身後映安不解地問,“杵在門邊幹嘛?”
杜川不情不願地進了屋,那些廣場舞大媽們原來有些是居委會的成員,大概是被吳藝蓮請過來的,現在正齊刷刷地坐在沙發上,等著審訊他們一般。
吳藝蓮得意洋洋地靠在沙發上,彷彿已經取得了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