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荊子晉解了她們的言靈與印記,伴隨了南絳幾天的桃花香終於散了。這種受大多女修者喜歡的香味在她身上待了這麼久,實在叫她有些不自在。
瀟娘之事終於告一段落了。
“我知道你對我有些失望。”南絳和瀟娘出了後臺後,低聲對瀟娘說道,“情感有時候會阻礙你真正的判斷,我個人認為此事對你利處頗大。”
南絳知道這有些強迫的嫌疑,她承認自己認為最優的選項,會對瀟娘帶來情感上的壓抑。不過決定已經做下,有舍有得,哪有什麼十全十美之事呢。
“站在與我們無利益相關的角度上,我知你選出的決定是沒有偏見的。”瀟娘反而安慰了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角度,我對荊子晉有怨恨也有多年的相處之情,我不知道如何面對他,是你替我踏出了這一步。”
“我本意是不想讓你受到傷害的。”南絳聽罷反而多了些愧疚感地說道。
瀟娘笑而不語。
她是不是做錯了?南絳垂眸想著。
衡寧白沒有跟著南絳與瀟娘離開,而是在更衣間停留了一下。
荊子晉抬手收起了桌椅和茶具等。他見衡寧白沒有離開,便眼裡含著探究的意味看著他。
“你已經認出了我。”衡寧白沒了人前的嬉皮笑臉之色,面容沉靜如水地說道。
“我以為大人是故意讓我認出的。”荊子晉語氣輕佻道,“大人面部毫無遮掩,是算準了穿白村沒人見過您麼?”
衡寧白眼睛微微眯起,四周似乎溢滿了他的威壓,他咬字清晰,語氣低沉地喝斥:“放肆!”
他下巴輕輕揚起,走到他面前,眼瞳如同旋渦。
“燕衍治下的手段實在令我大開眼界了。”
“大人說笑了,您既然如此出現在此處,那身負的任務便與我等相似。又何需特此來嘲諷我呢?”荊子晉不怕他,只是笑道。
“我希望你能守口如瓶。”衡寧白眼眸幽深,沒有再理會他的挑釁。
燕衍與他之間關系說不上好,如今荊子晉卻氣焰囂張,只怕他是替某人背了鍋,被誤認為是幕後黑手了。
“放心吧,我可不幹這吃力不討好之事。”荊子晉意有所指地說道。
衡寧白從鼻子裡哼出了聲,也沒有過多停留,直接大步往外走了。
獨留荊子晉站在原地,眼珠子滑著,露出了些像狐貍一般的表情。
充當透明人的衡寧白跟上了她們,南絳在前感知到了後面的人,若有所思。
她們一同敲定,打算繼續參加慶典。難得全民歡慶的日子,她們想再好好感受。
夜色雖沉,但四處燈火通明,人們低聲交談與小攤販們喲喝交織,跟穿白村外慶節的人也沒有什麼不同。
四方臺組織的遊玩活動在臺上如火如荼地進行著,此時已經到了點燈環節。
幾十個黃燈籠排列成幾個豎排,沒有支撐物連著它們,卻能懸在空中上下微微如同波浪一樣起起伏伏。
幾個點燈人身邊圍繞著許多火種,火種顏色不一,有琉璃紺,有紅梅色,也有赤白橡色等。火種似乎也有性格之分,活潑地便跳在點燈人頭上,囂張地燃燒著,也有文靜的,只是時不時左右擺動一下。
點燈人幾米處有三人互相鬥著舞,腰間掛著小鼓,小鼓音色微脆,拍動時聲響不大,卻十分能帶動氣氛。他們圍著舞臺邊緣繞著,臺下的人也隨著鼓聲拍著手。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唱喝道:“時候已到。”
於是鬥舞的人停下了,他們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珠,爽朗豪邁地大笑。
點燈人上前一步,雙手彎動著,將火種一個個飛射到燈籠裡,有些調皮的火種還四處躲避著,點燈人也不惱怒著急,只是追著火種喊道:“小祖宗停下罷。”
然後火種似是滿意了點燈人的求饒,才攀上點燈人的手指,被點燈人按到了燈籠裡。
下面的人見此場景便紛紛笑著。
幾豎排的燈籠終於被全部點亮了,盡管周遭燈光明晰,卻掩不住那燈籠的風姿。連排的燈籠似乎有了靈智一樣,開始遊龍一般在空中騰飛,色彩不同的火種將每豎排燈籠都有了自己的特色。
有些‘遊龍’從天上俯沖下來到人群當中,人們見狀也不慌張,而是伸出手想觸碰到它們。
‘遊龍’看見如此熱情的人,反而害羞了,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