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讓你別走嗎？”周奕添有些微微惱火，五指伸進頭發裡抓了抓，看著旁邊空空的位置，心頭也跟著一空。
“我，我也很累啊，”餘施逸委屈皺眉，“我明天開學了，我還要很多事情要準備，沒什麼事你就快點回家休息吧，就這樣了，再見。”
周奕添怒視著手裡的手機，閉眼嘆了口氣，啟動車子駛進了夜色裡。
大四基本沒課，寢室裡的人都找到了實習工作，每天早出晚歸，只有餘施逸還整天賴在寢室裡看電影，時不時去帶帶街舞隊的團訓。
街舞隊的學妹們問：“學姐，你怎麼還在學校，隊長都離隊了，你都不用工作的嗎？”
“我這不是放心不下你們嘛，”餘施逸盤腿坐在地上，“唉，我想我是選錯專業了。”
“學姐，你本來想學什麼？”
“當然是藝術類了。”她學舞蹈學了十幾年。
“那可比你現在的專業辛苦多了，商學院的課多水啊。”
“水？呵呵。”餘施逸冷笑兩聲，再水的課到了期末她也是心驚膽戰地怕不及格。
學妹說：“學姐，你知道你不跳舞的時候像什麼嗎？”
“像什麼？”
“像樹懶，雖然你跳舞的時候光芒四射的，但是平時做什麼都是慢吞吞懶洋洋的，活像個樹懶。”
“哦，是嗎？”餘施逸打了哈欠。
“你看你看，就是現在這樣。”
日子過于波瀾不驚，餘施逸也感到了不安，週六早上，餘施逸一條腿躺在場上，一條腿吊在床邊，聽見郭雅婷化妝師搗鼓瓶瓶罐罐的聲音。
“你去約會啊？”
“對啊，不過先要去公司開總結會，等開完會我再跟我男朋友去吃、東、西。”郭雅婷語調歡快，還哼起了小曲兒。
“週六還要開會……”餘施逸晃了晃細長的腿，劃動通訊錄裡的名單，連個能約出去看電影的人都沒有。
“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帶。”郭雅婷邊換鞋邊說。
餘施逸伸長脖子從床上冒出頭，打量著她一身漂亮的職業裝，“真好看。”
過了十幾分鐘，餘施逸見郭雅婷還在鏡子前整理來整理去，說：“你還不走，你男朋友在樓下等得花都謝了。”
“讓他等著吧。”語氣頗有女王範。
餘施逸沉默了片刻，突然問：“婷婷，你到底喜歡誰？你一邊在學校跟學弟約會，一邊和老家的青梅竹馬每天影片，人真的可以同時喜歡不同的人嗎？”
郭雅婷身子一僵，“你討厭我這樣嗎？”
“談不上討厭，只是我嘗過被人揹叛的滋味，知道有多難受，所以我不希望你腳踩兩條船。”餘施逸面無表情地望著天花板。
郭雅婷說：“有時候給自己多一些選擇不一定是件壞事。你別老是白天睡覺，晚上通宵看電影，到點了就去找東西吃別餓壞了胃，我先走了。”
門關上，餘施逸繼續在床上挺屍。
對著天花板發了會兒呆，從床上下來，到盥洗臺前洗了把臉，對著鏡子喊道：“做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