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一怔:“三,三妹妹?”
琳琅把眼淚鼻涕全抹到她裙子上,嗚嗚咽咽的道:“是大堂兄把我騙到這兒來,說了好些渾話,還對琳琅動手動腳,琳琅掙脫不開,幾欲尋死,幸虧大嫂趕來,不然琳琅……”
周琳琅說著兩眼一番,暈了過去。
趙氏傻了。
原本以為是周玉珉拉著個不要臉的小丫鬟鬼混,哪成想捉姦捉出了這麼大的事,居然是三叔家的琳琅,還這麼勁爆,這是亂……
呵。
不管怎麼說,這種喪盡天良,敗壞門庭的事,不是她一個孫媳婦能擔得起的。
趙氏看一眼周玉珉,眼裡是痛心的不可置信。一直知道他好色,家裡凡是能看得過去的丫鬟他都能弄到手,外頭就更不用說了,什麼髒的臭的,他貪圖新鮮都不嫌棄,可他居然膽大妄為到要欺負自己的親妹妹,他還是人嗎?
趙氏怔怔的吩咐人:“扶三姑娘,去見老太太。”
她管不了了,不管誰對誰錯,總之這種兄妹敗常的事,不是小事。
周家這場宴會辦得熱熱鬧鬧,卻草草收尾,相熟的夫們瞧見周老太太剛才還言笑宴宴,轉眼就沉了臉色,便知道有事。雖不好打聽,可再留神,見府中下人各個屏氣凝神,心中不免生疑,到最後只能告辭。
周老太太回到善德堂,垂眸坐了良久,才道:“人呢?”
身邊的婆子回道:“大爺就在外頭,三姑娘……也才醒。”
“你瞧過了?可是……確有其事?”
這話那婆子可不敢說,雖然跟周老太太有著幾十年的感情,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她還是有譜兒的,當下苦笑了笑道:“老太太,奴婢不知,只是看三姑娘,衣裳都扯破了,頸子邊還有一塊紅……”
周老太太臉色青紫,竟然真的做下了醜事?她恨恨的道:“我就不該發善心,應該早些打發她走。”
說這話也晚了,誰能有“早知道”呢?
周老太太命人:“把他們兩個都帶過來。”想了想又揮手:“算了,分開問吧。”
想也是,肯定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回頭兩人爭執起來,不定說出什麼見不得人的話。
周老太太先見了周玉珉。
周玉珉先還死活不認,只說:“我不過同琳琅說兩句話,都是趙氏那女人善妒,聽風就是雨,非嚷嚷什麼捉姦。這回可好,奸沒捉著,打她自己臉了吧?”
周老太太拿起龍頭柺杖就劈頭打下去,道:“你什麼為人,我還不知道?你居然還敢嘴硬?到底有沒有這事,不問你我也清楚,問你不過是疼你,想看你到底有沒有實話。”
硬生生捱了幾下,周玉珉哭爹喊孃的叫疼,最後豁出去道:“不怪我,都是琳琅那丫頭主動勾引我的。”
周老太太沉沉的放下龍頭柺杖,直盯著周玉珉,問:“你這孽障,到底還有沒有人性?”
不管周琳琅有沒有勾引他,他能做出這種事來就不是人。
周玉珉梗著脖子道:“早在鳴鳳庵我就見過琳琅,一眼之下便烙進心裡,心心念念都是她,既進了府,我哪裡忍得住?要怪也不怪我,誰讓她生得那麼個嫵媚風流法兒,只要是個男人就沒個能忍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