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琳琅笑了笑,道:“世子爺這話說得耐人尋味,倒叫琳琅不好接話了。要說我一點兒都不在乎,世子爺您信嗎?”
他不是自詡深諳人性嗎?會不知道人性自私?人一張嘴最先說的就是“我”,哪怕再愛惜羽毛,行事之前最先考慮的也是自己的利益。
她也不例外,就算她說不在乎,那也是假的。
顧至低笑:“你不在乎我才要生氣。”
如果他們有了孩子,那可是顧家的兒孫,她在乎,那也是為他們的孩子考慮,合該如此才是,否則未免太涼薄了,也側面說明她根本沒想著替他誕下子嗣。
周琳琅白了他一眼,道:“我在乎的不是別的,若他當真是祁三公子的骨血,我絕對沒二話。可我不覺得祁三公子在那種時候還會做出這種風流韻事來。多養一個孩子原也沒什麼,就算再沒感情,看他孤苦可憐,還要施米施衣呢,可我怕他是被人授意指使,將來再……”
再養出個白眼狼來。
顧至道:“這我懂。”
看他拿自己先前的話來堵自己,周琳琅很是無語,她垂頭道:“我原也是白憂心,知道你定然是另有籌劃,只是……這種事,再與我無關,終究涉及到你,卻要被個外人來傳話,我這心裡實在是不是滋味。”
顧至夠坦誠,周琳琅也坦誠,他一時竟有些侷促,半晌才道:“我……”
他總不能說是試探她,可要說是相信她,她也得信哪。
“是我的錯,只是因為這件事太過為難,我一時沒想好該如何向你開口,既怕你反對,又怕你……”可他又高興起來,道:“對,別聽外人瞎唧唧,他懂得個屁。你要是信了外人的話,那才是上了大當呢。幸好你肯信我……”
話說到這種程度,周琳琅已經無話可說,不管顧至心裡有什麼籌謀,收那孩子做兒子是勢在必行的事。對於已經註定了的事,周琳琅不去糾結,她抬眼輕瞥了顧至一眼,輕嗔道:“竟胡說。”
兩人冰釋前嫌,顧至輕鬆起來,道:“難得你出門一趟,有沒有想要置辦的?我陪你。”
還是不要了,這個時代可沒那麼開放,沒成親的男女結伴到店裡置辦東西,像什麼話?周琳琅道:“你急什麼?以後莫不是就沒機會了不成?何必這個時候點人的眼。”
傳到顧家,倒顯得她不夠尊重。
顧至呵呵笑,道:“那倒是,以後有的是機會。”
他喜歡聽“以後”這個詞,不過是尋常的兩個字,蘊藏了多少希望和期待。
周琳琅要走,顧至頗有些捨不得,可也知道她不宜在外多耽擱,只送她到門口,趁人不備,攥住她的手腕道:“我不日要過府拜訪長輩,想著盡快把成親的日子定下來,你沒意見吧?”
周琳琅甩脫他的手,道:“我當然有意見,可我有意見你會聽?”
顧至笑道:“這件事,你得聽我的,等以後,我就什麼事都聽你的。”
周琳琅怎麼那不信呢。他是個大男子主義情緒極重的男人,有什麼事也想不到提前和她商量商量,就算他確實對她有那麼一丁點兒意思,可他絲毫不知道“尊重”為何物,至於對妻子言聽計從?呵,怎麼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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