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至嘲弄的道:“那不就得了?”
周琳琅抬眼:“可是你……”
“我怎麼?”顧至呵笑一聲,剛才的憤怒和狠戾消退,又只剩下玩世不恭:“你還說不喜歡我,嘖嘖,你看看,你處處都在設身處地的替我考慮,這不是喜歡是什麼?”
“……”周琳琅盯著他半晌,無力的道:“別胡說,我是說,這於你名聲有礙,尤其那個知情人,還是……顧宣。”
顧至挑挑眉:“居然是我那好二弟?呵呵,他怎麼會摻和進來?”
周琳琅搖頭:“我不知道,不過聽祁三公子說,應該是侍玉和侍璧曾經入府求他幫忙。”
顧至不悅的道:“她們兩個是不是蠢?那不是羊入虎口嗎?”
周琳琅不滿:“她們也是為我好,而且她們從未與顧宣有過交集,想來定是去尋你或是祁三公子的,不過誤打誤撞,才遇上了顧二公子。”
顧至並不分析對錯,只目光悠悠的問周琳琅:“你對我那好二弟什麼看法?”
“什麼?”周琳琅不解。
顧至道:“他該看不該看的都看了,你不會蠢到要讓他為你負責的地步吧?”
周琳琅搖頭:當然不。”別說他只是看了,就是他真的對她做了什麼,她也不會因此就屈服而委身於那麼一個人。
顧至十分痛快的道:“那不就得了。”
周琳琅有些不解,也有些茫然。
顧至揮手道:“我不在乎,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就像珍珠,是經過打磨才産生的光澤,我不可能只喜歡光澤,而厭棄你曾經受過的打磨。”
周琳琅垂下頭,從剛才的脆弱和堅硬變成了柔軟,她低笑了一聲道:“有你這句話,我已經於願足矣。”
顧至大笑:“你這麼容易就感動了?還真是好哄騙……”
周琳琅沒搭理他。他那口氣,說得好像他有多成熟,而她多幼稚似的。不過他不在乎,終究讓周琳琅鬆口氣。
說明白了總比瞞著強,不然將來被人淘騰出來也是隱患。
顧至收了笑,正色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是自卑,也不覺得自己受到了玷汙,你只是不想因為你的緣故,讓我成為世人取笑和諷刺的物件。這你放心,我皮糙肉厚,根本不在乎旁人說什麼。你當你被人說成掃帚星委屈?我小時候還被人說成是天煞孤星呢,啊對,還有三哥,我們兩個一樣,克爹克娘。三哥比我受的罵名還多,他連兩個兄長都剋死了。”
周琳琅平靜的望著他,沒說話。
顧至道:“所以……”
周琳琅稟息凝神。
顧至突的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道:“周琳琅,你想好了嗎?可願意嫁給我?”
“……”周琳琅把那塊玉佩拿出來,道:“還有一件事,這玉佩是怎麼回事?”
顧至無辜的道:“信物啊?你收了我的信物,就是我媳婦。”
周琳琅咬牙:“我收的是祁三公子的半塊玉佩。”
不是你的。
顧至狡黠的道:“他那半塊也是顧家的。這玉佩是當年我外祖母留給我孃的,我娘臨終前把這玉佩就給了我,後來呢,三哥總是病弱,說是需要用積年玉器壓著些,我就把這半塊給了他。可說好的,只是暫借,將來等我娶媳婦時,這玉佩是要做為傳家寶,給我媳婦的。”
他一口一個媳婦,眼神又執著熱烈,看得周琳琅渾身不舒服,她把玉佩往顧至跟前一推道:“我不要。”
顧至猛的跳起來,笑道:“周琳琅,你這會兒說不要也晚了,收了我家的玉佩,就是我顧家的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