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玉忍疼跪坐起身,道:“奴婢是週三姑娘身邊的侍玉。”
顧宣按下心裡的疑惑,問:“原來是週三姑娘?她派你來的?見我大哥什麼事?”
侍玉臉一紅,忙搖頭擺手:“不一定非得見世子爺,見老太太和顧大姑娘也行。”
顧宣朝她溫和一笑,這笑容迷人,令侍玉有些臉紅耳熱,可他說出來的話卻有些無情,他道:“那可不巧,祖母不在,姍娘也出門了。”
侍玉一臉絕望:“都不在?那怎麼辦?”她乞求的問道:“世子爺呢?祁三爺呢?”
顧宣暗忖,她認識的人還真不少。當顧家是她周家後院不成?想見誰見誰?
顧宣也不瞞她:“大哥出了遠門,三表兄也不在。”
侍玉越見絕望:“世子爺去了哪兒?他幾時回府?”
“呵,這可難說了,多則三年五載,少則一年半年,這可說不準。”他松開侍玉,站得筆挺,一臉柔和的道:“你如果有什麼難處,可以同我說。”
話都提點到這個份上了,若是侍玉還不明白,那她可真就蠢得沒救了。
身邊的小廝適時的介紹道:“這是我家二爺。”
“顧大人?!”侍玉倒是聽說過他的名頭,像溺水的人攀住了浮木,仰望著懇求道:“求顧大人救救我家姑娘。”
顧宣面露難色:“這事怕是非同小可,一時半會兒你也說不清楚,這樣吧,我有急事,你明天再……”
顧宣說著便吩咐那小廝:“你明天提醒著我些。”果然做勢要走。
侍玉不管不顧的往前膝行幾步,死死拽住顧宣的袍角,道:“顧大人,奴婢求求您,救人如同救火,耽擱不得啊。”
“這……”顧宣相當為難的道:“可是我真的有急事。”
“顧大人,奴婢求求您了,奴婢給您磕頭了。”說罷咚咚的給顧宣磕頭,沒幾下額頭便磕得紅腫,洇了血絲。
顧宣面露不忍:“罷了,你如此忠心衛主,我若不幫,還是人嗎?這樣,你同我進去好好說。”
顧宣使了個眼色,自有下人去安排,勒令讓口小廝咬住了,誰也不許說見過侍玉。他則自己帶了侍玉回了自己的院子。
府裡是顧二老爺主外,顧二太太主內,尤其是顧宣這裡,更內外都是他自己的心腹,他一個指示下去,自有人把這院子把持的風雨不透,傳不出去只言片語。
顧宣坐定,態度溫和的問侍玉:“你好生說,你家姑娘到底怎麼了?”
侍玉跪下道:“我家老太太把我家姑娘嫁出去了。”
顧宣不免大笑,笑完了,看著有些懵的侍玉,不無嘲弄的道:“你這丫頭,好不老實,敢情是耍著爺玩呢?你家姑娘也到了花信之期,嫁人亦是尋常事,她打小沒了親娘,由周老夫人做主是情理中事,你怎麼倒像是周老夫人把你家姑娘推入火坑一樣了呢?”
侍玉生怕他不信,言辭懇切的道:“不是您說的這樣,真的,不是的,我家老太太對我家姑娘,一直都不怎麼好……”
若是好,怎麼會放任周琳琅被送到鳴鳳庵?若是好,怎麼會放任她在府中被孤立被欺負?若是好,怎麼會給她相看那些不好的人家?
侍玉有些語無倫次,她越是想證明自家姑娘真的陷入了水火,越是說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