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才出正月,正是乍暖還寒時節,雖不至於滴水成冰,可這冷風一吹,她渾身上下都凍透了,接連打了幾個噴嚏,簌簌發抖。
周琳琅忍不住唉嘆,這要是沒能遇見人,她能凍死在這兒。
等了半晌,周琳琅終於等到了腳步聲和人聲。
可惜沒等她升起歡喜,就聽其中一人道:“那小娘們跑哪兒去了?真沒想到,千算萬算,沒算到他麼的她居然會水。”
另外一個人道:“這一路上滴滴嗒嗒的水跡到這就不見了,可見就在這附近。”
又有一人道:“她還能跑到哪兒去?這府裡地勢她又不熟,且她那的模樣,一旦被人遇見她也得不了什麼好,想必就躲在哪個暗處,等著人救她呢。咱們幾個分開找,不信她能逃得出咱們幾個的手心。”
周琳琅緊貼著假山石壁,心裡一片冰涼,她所想果然沒錯,從推她落水,到現在的包抄圍堵,都是沖著她來的。
她到底得罪了誰?這人居然敢在顧府行兇,且如此處心積慮的非要致她於死地不可?
腳步聲越來越近,周琳琅又怕又怒,有心想著索性就這麼跑出去,可他們人多,自己怕是跑不了多遠就要被他們捉住。那時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她怕是要無聲無息的被他們弄死也無人知曉了。
可躲在這兒,指望著他們查不到自己行蹤從而放棄離開?這念頭未免太過天真。
周琳琅牙關輕抖,冷得整個人都似風中落葉,就差發出簌簌響聲了。
身後有人靠近,周琳琅悚然而驚。才要驚叫,整個人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灰色錦鼠鬥篷之中。周琳琅回身,與祁季昭關切的眼神相遇。
周琳琅抖著聲音開口:“是你?祁三公子——”
“噓!”祁季昭示意她不要開口,朝她笑笑,伸手道:“跟我來。”
周琳琅顧不得多想他為什麼會在這兒,此時只能相信他,跟著祁季昭三繞兩繞,眼瞅著就要繞出假山的時候,被人堵了個正著。
為首的也是個華衣錦服的年輕公子,見是祁季昭,不由得笑道:“我說剛才席上怎麼不見三公子,原來公子跑到這來受冷挨凍來了?”
祁季昭將周琳琅攏到自己身後,淡然的道:“喝多了幾杯,怕酒後失態,故此出來走走。幾位這是?”
那人道:“我們和三公子不一樣,是來向這位週三姑娘討債的。”
周琳琅沉默的盯著他們幾個人,並沒說話,她當然不認為本尊欠了他們錢,他們不過是尋個藉口罷了。
祁季昭冷然的笑笑,道:“這可就奇了,既是討債,怎麼要到顧府來討?你們就是這麼輕賤顧府的麼?”
那年輕公子哈哈大笑:“祁三公子,我沒記錯的話,您姓祁,不姓顧吧?別一口一個你們顧府你們顧府的,這顧府和你有什麼關系?說到底你也不過是顧府大發善心的結果,是顧世子屁股身後的一隻狗,除了搖尾乞憐,你比我們哥幾個還不如。”
祁季昭不屑和他們鬥嘴,只緊緊的護著周琳琅。
那人一邊侮辱祁季昭,一邊向身後的人示意:都到了這個地步了,若是再放周琳琅跑了,那可就太虧了,橫豎祁季昭就是個沒用的,也沒什麼地位的病秧子,一併弄死他算了。
這裡荒僻沒有人來往,沒有證據指向是他們害死的人。
他們幾個一對眼,便明瞭彼此的心思,當下一擁而上,直奔祁季昭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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