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旁邊有兩個巨大的音響，重金屬搖滾樂敲擊耳膜，頻閃燈的頻率比呼吸還快，讓人目眩。
穆瑾玥覺得，興許是背景音太嘈雜，她聽錯了。
“你剛才說什麼？”她問。
傅彥看她一眼，微微提高了音量，“我說，枸杞茶也是給你點的。”
他一邊說著，把那杯茶也推過去了些。
高階會所的枸杞茶看起來都很有食慾。淡淡的淺橘色液體，沉著一層大小均勻的枸杞。玻璃杯外側切割得有些稜角，點綴細碎的水鑽，方便拿的同時，折射著斑駁燈光，像銀河閃爍。
可再好看，也改變不了這是一本枸杞茶的本質！
尤其旁邊還有一杯酸奶，穆瑾玥只覺得頭疼，“你以前去酒吧，也這麼點？”
傅彥搖了搖頭。
穆瑾玥失笑，指著眼前的東西問他：“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今天是怎麼想的？”
她單手撐著下巴，左晃晃，右晃晃，看起來像是下一秒就會栽下去的樣子，讓傅彥有些提心吊膽的。
偏偏她還沒有自覺，沒聽到回答也以為是自己說話聲音太小，被音樂蓋過去了，作勢要往他身邊湊一點。
她一動，傅彥眼皮就跳了一下，下意識抬手虛扶了一把。
“想知道？”他斂眸看她，漆黑的眼底映出那雙媚如絲的眼。
穆瑾玥腦子亂了，可本能還在，知道有些話不能讓他說出來，笑了一聲，轉移話題：“算了，反正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酒吧喝熱枸杞，傳出去我的面子還要不要了。”
她插科打諢，傅彥卻不準備放過她，追問道：“是茶不重要，還是我不重要？”
“不是都差不多麼。”
“不一樣。”傅彥抿了抿唇，眼睛裡多了點固執。
穆瑾玥看了他兩秒，忽然勾唇，抬手，扯著他的領帶把人拉近。
傅彥不知道別的女生扯人領帶是怎麼做的，從沒關注過，也不好奇，但是他卻覺得，穆瑾玥這個動作，有些太撩人了。
不是握著扯，是勾，食指指尖幾乎是劃過整個喉結，然後從領口扣進去，連著領帶和第一個紐扣一起拉著用力。
猝不及防，他和她之間，只隔了幾厘米。
場景像是一幀幀後退的畫面，耳邊的嘈雜喧鬧被隔絕，唯有眼前人那雙氤氳朦朧的眼，和淺淺交錯的鼻息。
她說話的時候帶著酒氣，有些醉人的香，“你就對我的想法那麼好奇麼？”
傅彥沒躲，跟她對視著，擲地有聲：“是。”
穆瑾玥笑了一下，意味不明的語氣：“那如果我說，不管是茶，還是你，都不重要呢。”
這回傅彥沒有回答，黑眸沉沉的看著她，像是有暗潮湧動，光影沉浮錯落，許久才恢復平靜。
他的聲音低低的，有些沙啞：“你喝多了，說的都是醉話，我為什麼要信？”
穆瑾玥挑眉，扯了扯嘴角，“沒聽過一句話麼，酒後吐真言，醉話的可信度最高。”
“所以你現在是醉了？”
穆瑾玥沒說話，直覺他是在給自己下套。
她鬆手，準備退回到位置上，傅彥卻倏地伸手，攬住她的腰，微微用力。
然後俯身，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