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安思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麼一回事。她氣惱地皺緊眉頭,很不滿地小聲嘀咕著:“那孩子看起來也挺好的,也不知道做了什麼,居然把玥玥氣得直接出國了!”
王姐低著頭,沒接話。
“讓他急一急也好,免得以後再惹玥玥生氣。”
“可是……”王姐頓了頓,才小心翼翼地接著問:“如果他就這麼放棄了,怎麼辦?”
“放棄?”孔安思輕哼了一聲:“那正好,藉此看清他是什麼樣的人了!”
王姐:“……”夫人病好之後,好像變得有點幼稚了。
“不過依我看,那孩子啊,沒那麼容易放棄。”孔安思回憶著傅彥最後說那句話時候的眼神和表情,眉眼舒展開來,浮現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轉身往樓上走,低不可聞的感慨了一句。
“年輕真好啊。”
王姐聽得雲裡霧裡,不明所以。
茫然了片刻,王姐又開始擔心穆瑾玥,也不知道她能不能適應國外的氣候,能不能吃得慣國外的食物。
好在白家少爺他們也跟著去了,只是留學,應該也不會生什麼事端才對。
大洋的彼岸,白雪皚皚,世界銀裝素裹,天空落著雪花,被寒風吹得七零八散,行人匆忙間就白了頭。
正午,太陽藏在雲層後面,天空覆了層霧靄,陰沉沉的,地上的雪被腳印踩得灰白,映出一片暗沉的光。
男人拿著一摞紙來回翻閱,金色的頭髮下,一雙碧藍的眼睛是大海的顏色,他很認真的看著面前的病歷,張了張嘴,一字一頓說得饒舌又吃力:“木、金、雨?”
“是穆、瑾、玥。”沉靜的聲音糾正道。
“鏡哲,沒關係的,”穆瑾玥對旁邊站著的清雋少年搖了搖頭,莞爾淺笑:“只是一個名字,不用太較真兒。”
蕭鏡哲沒說什麼,只是垂眸看她,清冷的眉眼悄然溫和。
對面的男人笑得爽朗:“蕭,我還以為,你會永遠都和這裡的天氣一樣冷。”
這個地方的溫度常年零下,幾乎一整年都在下雪,被譽為冰雪之城。
可它並不美麗,因為終年不見光,永遠暗沉,不適宜花草植物的生長。就連寒冬臘月綻放的寒梅,在這裡也活不過一年。
這裡通同樣也是個神奇的國度,有那樣一些天才,認為寒冷會充分調動人體的生理機能,在身體能量消耗的同時,會加速大腦的運作,更能讓人保持清醒,思維敏捷。
“萊恩先生。”蕭鏡哲喊了一遍他的名字,壓低的聲音藏了幾分不自然。
萊恩無辜的眨了眨眼,看著他的目光卻意味深長。
蕭鏡哲抿唇,不再說話了。
在世界公認最權威的心理醫生面前,他的心思半點都藏不住。一個動作,一個眼神,通通都在暴露自己深藏起來的心思。
穆瑾玥看不懂他們打的啞謎,不過她也不是好奇心很重的人,全程只是微笑端坐著,眼底帶著幾分漠然冰冷。
萊恩收回揶揄的視線,目光從她身上掠過,心沉了沉。
從病歷上來看,這小姑娘的情況有些嚴重,而且也有些特殊。
一般來說,將近一半的雙相障礙患者是沒有自覺的,俗稱“病感失認症”,他們不認為自己有病,也很少會主動就醫。
另一部分患者,通常是在抑鬱發作的時候,才會覺得自己精神方面除了問題。
可穆瑾玥和別人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