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她把水杯放下,下意識的挺了挺脊背,往後靠了些,“我就是……就是覺得有點奇怪。”
傅彥眼中噙著笑,吊燈正好在沙發上方,燈光打下來,直直的照在他臉上,柔和了五官輪廓,他嗓音微勾著撩人:“哪裡奇怪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穆瑾玥那類似撒嬌的動作讓他心情大好,反正她覺得,從那之後,他整個人都開始盪漾了。
或者說,開始無時無刻不散發惑人的魅力。
穆瑾玥撇開眼,怕自己受了蠱惑,胡亂找著話題:“你是自己住麼?”
本來只是為了糊弄過去,誰知這話問出來,對面的人半天都沒說話,穆瑾玥直覺自己問了不該問的,掀起眸子,正要說自己只是隨便問問,對面的人徐徐開口了。
“是,”他放下水杯,玻璃杯碰到茶几,發出清脆的聲響,緊接著是他淡淡的嗓音:“我十三歲的時候,爸媽離婚了。”
穆瑾玥微怔。
他接著往下說,不疾不徐的語氣,像是講故事一樣:“從小時候開始,他們關係就不好,我原本一直以為是因為沒有感情,後來才知道,她只是不甘心守著一個男人,希望有更多的男人愛她,所以才會天天吵架,鬧了十幾年之後終於離婚了,可他不願意,一直希望把那個女人追回來,可惜到現在也沒成功。”
“估計那兩個人對我都是恨多一點,一個覺得是束縛,一個覺得我沒用。”
除了第一句,傅彥沒再稱呼他們為“爸媽”,全是用的代詞。
短短几句話,穆瑾玥已經能夠明白了。
傅彥的母親厭惡他,覺得他是束縛、是累贅,是影響自己散發魅力,引人傾倒的敗筆,他的父親則是覺得他沒用,沒辦法換回心愛女人的目光。
不用想也知道,他的童年,是另一種悲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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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在腿上的手指微微蜷縮,嗓子澀澀的,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
她自己就是一團糟,怎麼安慰別人?
“你明白我的意思麼?”傅彥驀地發問。
穆瑾玥有點反應不過來,張了張嘴,艱難道:“你……別難過……”她委實不會安慰人。
明明是說了自己的事情,傅彥卻比穆瑾玥還要平靜,聽到她的安慰還挑了下眉,搖了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的樣子沒有一點傷心,大抵是從小如此,早就習慣了。
穆瑾玥躊躇了一下,問他:“那你是什麼意思?”
傅彥癱在沙發上,姿態懶散,眼底卻沉了兩團濃墨一般,深邃得看不透其中的情緒。
就在剛才,他滿小區跑卻找不到人的時候,忽然想起了呂梓滄的話。
他們之間,有心結,有秘密,所以才會像現在這樣,若即若離。傅彥甚至能感覺得到,她在逃避,甚至是害怕些什麼,因此總是不自覺地豎起防備,用尖銳的言語讓他後退。
他不想這樣,所以他先開口,先把自己剖開來給她看,只是為了消除這層看不見、摸不著的隔閡。
他傲慢慣了,就算爹不疼娘不愛也從小到大都是小霸王,以前從來不考慮什麼將心比心,以己度人,可物件是穆瑾玥,似乎也沒那麼困難。
傅彥眯著眼睛問她:“你呢?”
“什麼?”
“你沒有什麼想說的麼?”
“我……”穆瑾玥剛說一個字,倏地反應過來了,淺淺的瞳孔驟然緊縮,像風吹過,散了迷霧,又聚起另一層風暴。
傅彥直覺她要想多了,“我不是要跟你交換什麼,也不是用這個跟你做交易,我只是想告訴你,僅此而已。”
快要凝成冰的湖面融化,她眼眸粼粼波光,燈光下,像是點綴的水晶,折射的光彩璀璨瀲灩。
穆瑾玥忽然有一種衝動,把那些她想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知道的事情,告訴他。
說不定——
傅彥看著她,笑道:“那種被神經病圍繞著一樣的生活我都過了十幾年了,身經百戰,你還能說出來什麼嚇到我的話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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