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茂生一聽這婦女知道林悅華的事情,他走過去迫切的問道:“你知道她在哪對不對,能不能帶我去找她?”
李強姑姑抬頭瞪了他一眼,“她死了,死了好幾年了。”
“死了!”薛茂生怔住,身子頓住,好一會回過神來問道:“那那孩子呢,現在在哪?”
“也死了。”李強姑姑說道,語氣刻薄清淡,似乎說的無關人生死以外的其他某件事。
“也死了?怎麼可能?”薛茂生身子晃了晃,一時難以接受,劉叔趕緊走過去扶住他,“老爺,小心。”
薛茂生不信,他撇開劉叔攙扶的手,走進了婦人身邊兩步,追問道:“怎麼可能死了呢?你是不是在騙我?”
沒想到李強的姑姑將菜刀猛的紮在菜板上,然後站起來氣憤的說道:“好好的一個人,我幹嘛要說他死了,悅華死了,她兒子也死了,都死好多年了,怎麼早不來找她,現在才來?”
“你是她相好的男人家人吧,當初看不起她,知道她是農村出身,瞧不起她的出身,將她和她相好的拆分開,她哭著從大城市跑回鄉下,她好不容易讀了書去了大城市,回來後說再也不去了,沒想到她還懷了孕,你知道在農村一個女人未婚先孕受多少人指指點點,但她還是忍受著這些將那孩子生了下來,那孩子一歲的時候夜裡發高燒,去了醫院也沒治好,就死了,孩子死了,悅華也失了魂一樣,整天沒精打採,加上生孩子的時候沒做好月子,身體越來越差,後來也死了。”
“好好的一個女人就這樣沒了,你們還說我騙你們,我幹嘛要騙你們,我可是從小和悅華一起長大的。現在你們又來找她做什麼?”李強的姑姑如受了萬般委屈一樣如炮轟著薛茂生,她心疼林悅華的遭遇,也替她感到不值,今天這些人還來找她,更是氣憤。
李強姑姑的話就像一顆顆子彈一樣射擊在薛茂生的胸口上,兒子一家三口走了,他有時想想,如果當初自己不阻止兒子的婚事,會不會就不會有如今的遭遇,沒想到兒子的初戀也是如此悲慘的下場,是不是真的自己做錯了。現在那個孩子也死了,難道老天真的要絕了薛家的後。
薛茂生心痛的佝僂著背,一下子蒼老了好多。
“老爺。”劉叔擔心的喊了一聲,本想陪著老爺來這兒尋孫,認祖歸宗,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讓誰都一下無法接受。
劉叔感覺到老爺的身體在顫抖,他擔心的再次喊了一聲,“老爺。”
李強看著面前的爺爺臉色蒼白,身子搖晃,關心的說道:“爺爺,你沒事吧?”
薛茂生看了看李強,然後搖搖手,什麼話也沒說,轉身向外走去,走的很慢。
李強滿眼擔心的看著那位爺爺離開,然後疑惑的問姑姑,“姑姑,那個阿姨和他的孩子真的不在了嗎?”
李強姑姑點點頭,那是她從小玩大到的夥伴,林悅華去世的時候,她也很傷心,難過的往事再次被提起,李強姑姑沒了做事的心事,回屋休息去了。
這一晚上,李強的姑姑沒有睡覺,想了很多很多。
一大早的時候,薛茂生和劉叔又來了。
“你能不能帶我去祭拜祭拜她們母子。”薛茂生懇求說道。
李強姑姑嘆了口氣說道:“我昨晚想了一晚上,我知道你們這次來並不是找悅華,而是找她的兒子,悅華已經不在,生前你們沒聯系她,死後她肯定也不想看到你們,至於那孩子,和悅華合葬在一起,有她母親在,會照應好他,你們就別去打擾他們母子了。”這兩個人很明顯是來找那個孩子的,說不定是接那個孩子認祖歸宗,始終未曾考慮到悅華的感受,悅華也是命苦,生前沒人關心,死後也沒人惦記,這樣也好,一了百了。
“可是畢竟那孩子是我們薛家的孩子,我還是想看看。”薛茂生弓著身子說道,昨天聽說孫子已經死了,一夜之間蒼老了很多,也沒了精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