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你。”他說。
“敷衍”,她不滿說道,“等我回國了約你出來喝咖啡,你一定要出來哦”,怕他不來,補充了一句說道:“不會讓你失望的。”
等到她回國,她果真約他出來喝咖啡,但只是幾個月不見,她瘦了很多,臉上的笑容也顯得很虛弱。她穿的很多,裹著一件黑色毛呢大衣,不再像在義大利那樣健談,說的沒完沒了。
“下午有沒有時間,陪我去學校走走吧。”她說。
其實秦愷有些不耐煩,他並不想和這個女人有什麼瓜葛,看的出來,這個女人很孤獨,她似乎把他當作隨叫隨到的“朋友”。
“不好意……”秦愷準備拒絕,但話還沒有說完,她說道:“你心裡有恨的人吧,有想報複的人吧”,她看著他肯定說道,似乎他有什麼心思,她已經看透了,“只要你這次陪我去學校逛逛,我就幫你,無回報的幫你,怎麼樣?很劃算的吧?”
秦愷答應了,不知道是因為真的寄希望於她幫他,還是她說話時帶著有些蒼白的微笑。
那天他們去了學校,兩人走在一條長長的路上,路兩旁是鬱郁蔥蔥的樟樹,百年老樟樹長得很茂盛,如華蓋般,下面走著很多學生,三三兩兩,聊著天,或打鬧著,她毫不掩飾的說道,“真羨慕。”
她又變成了一個話癆,說自己上學的種種,後來說道最近的情況:她的國外男友不僅有暴力傾向,還亂搞,同時和四個女人交往,她是其中的一個,她還傻傻的和他交往了兩年,後來知道了,兩人扭打起來,被鄰居報警,進了警察局,出來後又被他打了一頓,趕出家門。
她淡淡的語氣說著這一切,似乎都不在意了。秦愷突然覺得有些心疼,不得不承認,她是個可憐的人,國外遇人不淑,國內又沒有親人,只能找他。
“你呢,沒什麼要說的嗎?”她偏頭好奇寶寶模樣問道,“我幫你總知道緣由吧,我會幫你更加的心甘情願。”
後來他就說了,說了他的出身,說了他上學的努力刻苦,說了他一畢業進了安江市最好的公司,也說了他在公司的飛速晉升,當然也說了那段不堪,最好也不吝嗇的分享了他被包養的事。
第一次他向一個人袒露自己所有的事,她張大嘴巴,誇張的說道:“哇喔,你的人生和我一樣精彩”,然後她用了一個詞語,“unbeievabe”,是呀,他充滿無限希望的從一個農村來到這個城市,它卻給了他一個難以置信的人生。
後來她再也沒聯系他,直到今天付司軒找他,給他看了她的照片,他知道她在履行她當初的承諾。
秦愷拿出手機發了條資訊過去:“謝謝。”
沒一會兒,來了一條資訊,“不客氣。”後面還帶著一個笑臉。
但很快又來了一條資訊,“再告訴你一條好訊息:我得了hiv”。
可不是好訊息麼,那意味著劉總極可能得了hiv,真是壞人有惡報。可是好人有好報嗎?她又該怎麼辦?
秦愷有一絲絲的心痛,車子開得飛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