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麼來了。”江小駿有些意外。
這些日子以來，除了顧念寒把顧念聿送進醫院露過面以外，就一直呆在李茵茵的病房裡，江小駿偶爾路過瞥見他的身影，他還因為這件事跟顧念聿提過幾嘴。
不知道的還以為李茵茵才是顧念寒的親姐姐呢，這麼悉心照料，倒是沒見他這般悉心照顧過顧念聿。
當時顧念聿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江小駿撇撇嘴，也就沒再提過這茬。
這次剛一醒就見到最近“忙的不見人影”的顧念寒坐在顧念聿身邊，可把江小駿嚇了一大跳，也難免他蹦出這麼一句話。
話一出口，江小駿就後悔了，不管他和顧念聿私下怎麼說，但明面上他是顧念聿的屬下，顧念寒才是顧念聿的親弟弟，真正的顧家人。
顧念寒眉頭微皺，江小駿和顧念聿素來要好，又在戰場上一起摸爬滾打，其兄弟情分說不定還要比他這個親弟弟要深的多。
他聽出江小駿語氣中的一絲暗諷，也清楚江小駿對他一直呆在李茵茵房間而沒空來看顧念聿的不滿，但他沒說什麼，只是微微頷首，“我來看看他。”
指了指床上沉睡的顧念聿。
自從親眼目睹顧念聿向李茵茵坦白真相，那聲‘哥哥’饒是他怎麼也喚不出來，像是一塊巨石堵在心口，想起來就壓得慌。
江小駿沒注意到這處細節，他點點頭，又不自在的撓了撓紅毛，或是覺得氣氛有些詭異，他主動打破沉默，“老大還在睡覺，我正好趁這段時間去買點早餐回來，二少爺，你吃了嗎？”
顧念寒頓了一下，點點頭，他瞥了一眼床頭櫃的保溫盒，說，“不用管我，我給……我哥帶了雞湯，補補身子。”
“好。”
江小駿應了一聲，匆匆離去，像是逃離一般，風一樣的速度。
可能是關門聲大了一些，顧念聿緊閉的雙眼幽幽睜開，常年處於緊繃狀態的他仍是沒落了這個毛病。
但這次能醒這麼晚，倒是出乎了顧念寒的意料，看上去，顧念聿似乎鬆懈了不少。
“你怎麼來了？”剛醒來，他嗓音有些沙啞，顧念聿揉了揉惺忪的雙眼，掙扎著要坐起來。
“來看看你。”
顧念寒拿起床尾的枕頭墊在他的身後，扶著顧念聿坐了起來，再是小心翼翼。
不免還是牽動了一下傷口，顧念聿倚靠床頭，劍眉疼的皺了皺。
在往昔，這種傷是時常發生的事情，就算在沒有麻藥的惡劣環境下做手術，他都沒有皺一下眉頭，可到了如今，顧念聿輕輕搖了搖頭，覺得自己越發不像個軍人了。
顧念寒似乎察覺到他的想法，咧嘴一笑，笑意卻不達眼底，“現在不也挺好？至少像個正常人了……不是嗎？”
顧念聿白了他一眼，對於弟弟的調侃，他已經習以為常，如果顧念寒乖巧的安慰他什麼之類的，他倒覺得有些奇奇怪怪。
顧念寒支起桌子，將放在床頭櫃的保溫盒放在桌子上，擰開盒蓋，熱氣騰騰的煙霧爭先恐後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