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儀想說的還有很多,她真的很想問問這些所謂的長輩,怎麼能無恥到這個地步?可惜,就算她問,他們不僅不會反省,反倒會惱怒,會責怪她不懂事。
有句話說得好,你永遠也別想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這府上,整個忠勇伯府,這些長輩,哪一個不是在裝睡。她又何必在意那麼多呢?說了只會平白添堵!眾人的見面不歡而散。
陳儀那些話,說得再明白不過。他們的所謂提議,她根本不會接受。一方面是她不願意,另一方面,他們難道都是傻子嗎?人證招供畫押,事實俱在,現在讓她去全盤否決,真當縣衙當朝廷是忠勇伯府後院,想怎樣就怎樣?
陳儀回了出雲閣,胡嬤嬤聽春俏連比劃帶說,知道了事情真像,哭的泣不成聲。
“怎麼會這樣,該死的劉向真,怎麼會有心腸如此狠毒之人。她怎麼能下的了手,我可憐的小姐,可憐的小姐啊……”
在老實的胡嬤嬤心裡,她家小姐是這個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兒。而這麼好的人兒,怎能有人忍心下毒手!
哭完了謝幼璇,胡嬤嬤又開始擔心陳儀:“小姐,您斷然拒絕了他們,這事兒是沒錯。可您這接下來的日子,豈不是更加難過了?”
這點,陳儀早就想清楚了。他們若是想和平相處,她便當這事過去了。要是不想好好相處,就別怪她心狠。
“嬤嬤放心,暫時他們不敢拿我如何。劉向真買兇殺我爹孃,我若再出事,只怕不用朝廷調查,就憑世人的吐沫都能把他們淹死。再說還有三個月我就成親了,到時候他們更加奈我不得。君兒我已經安排好,推薦貼今晚就能送到江東,交到韓四平手裡。等君兒進了江東書院。三五年之內,我不打算讓君兒回來。”
陳儀拉起胡嬤嬤的手,柔聲安慰道:“嬤嬤,有這三五年,君兒已經長大成人。到時候他們就算有什麼壞心思,也不會那麼輕易得手。嬤嬤還是準備準備,多替我繡些嫁妝罷。嬤嬤您想,鎮國公府赫赫有名,我本就是高嫁。若是準備不當,豈不是更要被人笑話了。萬一鎮國公嫌棄我,將來我這日子可不好過!”
胡嬤嬤深覺有理,連連點頭:“對對,是這個理兒。現在可不是哭的時候,好多事兒都要忙。奴婢得了空,還得去清涼寺替大爺夫人多添兩盞長明燈。還要去告訴大爺夫人,小姐終於,終於替他們報了仇了.......”
話是這麼說,胡嬤嬤終究還是忍不住,又落起了眼淚。
陳儀知道她心裡難受,胡嬤嬤是謝幼璇的奶嬤嬤,從小看著她長大。就那麼眼睜睜看著她慘死,胡嬤嬤的痛苦,只怕比她深了不知多少。
胡嬤嬤哭了很久才勉強忍住,眼睛腫成了一條線,哭得話都說不出來。
陳儀讓春俏今晚兒陪著她,多多開導開導。
春俏有些擔憂:“小姐,您今晚是不是還要出去?”
陳儀看著她,安慰地笑了笑:“不是大事,晚上有飛白陪我去,這事你就不用擔心了。好好陪著胡嬤嬤。”
春俏一想,有飛白在,她的武功高強,起碼比自己跟著強,確實不用怎麼擔心。
早早用了晚膳,春俏陪著胡嬤嬤去了偏院歇下。
等到夜半時分,陳儀伏在飛白背上,飛白揹著陳儀,騰空一躍跳出了院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