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四平所言,陳儀深有感觸。
如同自己,自己現有人手只能在市井,在商道。對於朝堂之中,她亦是所知甚少。
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作為君主制度封建社會。朝堂之上本就不是她能窺探企及地,或許將來再過十年二十年,她手中培養的那些讀書種子,能有機會高中,躋身朝堂。
但這機率實在是渺小之極,這裡面不僅要有才學,運氣,家世......種種不確定因素太多。
陳儀對此並沒抱有多少奢望。
“韓先生不必掛懷,老天既然叫咱們得了這線索,咱們處處留心,將來未必不能查出幾分真相來。不過此事不急......”陳儀苦笑幾聲,說道:“急也無用!”
想到朝堂,陳儀腦海中忽然蹦出一個白衣翩翩少年,竟是姚景潤!
今兒究竟怎麼回事,怎麼處處都有姚景潤!陳儀忍不住煩躁。
她對他不是沒有感覺,她也曾真得想過這個問題。倘若自己真得嫁給他,自己要錢有錢,要人有人,要關係有關係,還怕查不出父親死因麼?
憑自己這種身份地位,這不過是空頭瞎想。
閉了閉眼睛,陳儀將姚景潤甩出腦海。他和她從來就是隔著千山萬水,想來何用?
韓四平知道陳儀為父母之死,一直未能查出真兇而耿耿於懷。若不是自己一時大意,放跑了裘婆婆,順藤摸瓜,說不定能有線索。
他此刻看起來雨過天晴,實則暗下決定,定要查出真兇以慰藉陳儀。
“是啊,急也無用……不過也並非一無所獲。”韓四平正色道:“從綠蕪交代訊息來看,只怕她還有許多未盡之言。小姐放心,老韓必定會想辦法撬開她的嘴!”
“多謝韓先生,這一點我和您想法相同……綠蕪知道的,絕對不止這些。”陳儀沉聲說道:“那日時間緊迫,未來得及細細盤問。加上飛白用了刑,卸了綠蕪一條胳膊。我見綠蕪牛左心性,覺得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死撐著不肯吐口。時間一長再惹來旁得麻煩,便匆匆令熊火等人將她帶走。”
“韓先生既然也覺得如此,還請韓先生得空細細盤問於她……不過此事不急,多關上一段時日,非要將她那點子幻想徹底打破。她絕望了,才能老實了!”
對付綠蕪這種有些小聰明,還有些小膽色,極度自私怕死之人,唯有消磨她意志,攻心為上才是最佳。
韓四平十分贊同。
他拉長了臉,陰森森地說:
“如此甚好!她姐妹二人受夫人庇護恩情,卻在大爺夫人危難之時棄之不理。此等小人,便該叫她嘗一嘗苦楚,若非如此,大爺夫人豈不是太過冤屈!”
一想到爹孃救了她姐妹二人,青蕪綠蕪反而如此狼心狗肺,陳儀便心胸憋悶。
說的也是,多吃些苦頭,就當她替她姐姐青蕪,二人一起給爹孃報恩了。這是替她和她姐姐積福的好事,不願意也得願意!
爹孃死得實在太慘太冤枉。
可惜她無能,過了四五年只查出些蛛絲馬跡。想當年初回忠勇伯府,皇上也曾震怒,派人徹查陳紹文夫婦死因。
可惜自己當時並無人脈關係,再加上府中眾人無一人關心過此事,為此事奔走。
迄今為止,早就不了了之,再無下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