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話堵得無話可說,沈璧君紅著眼睛的張張嘴,再說不出其他的懇求話來,抿了抿唇,苦笑道:“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和娘親說那些的,造成了這樣的情況,實在對不起。”
說完這話,沈璧君就向外跑了去,白紅蓮在連城璧沒想要要不要去追的時候就先把他給拉住了,然後就聽見她對張無忌說道。
“屬下見過教主,教主仁慈能放我們出來。”
“無事,都是交易範圍的事。”對白紅蓮說了句後,張無忌又轉頭向連城璧說道:“先去收拾下行禮,我讓人給你們安排住處。”
連城璧點點頭,告辭了句後,連城璧才拉著白紅蓮往已經被破壞的屋子走去,臨走前轉頭看了遍四周,卻是沒有看到逍遙侯的人影,這讓連城璧雙眸微微閃了一下,沒有聲張的扶著白紅蓮往屋內走去。
沈飛雲被範柳帶著人押回了幽冥寒淵,這一路上她半句話都沒有說,只是雙拳握得死緊,拼命的忍耐著什麼。突然押送他的人腳步停了下來,負責領她離開的人開口了。
“蕭先生,你來這是?”
沈飛雲這才抬起頭來,當她看到站在他們面前不遠處的人時,沈飛雲雙目再次因為充血而赤紅,咬牙切齒的吐出了面前這人的名字。
“蕭!沛!!”
蕭沛,這就是逍遙侯的名字,聽到這名字逍遙侯本人都有些恍惚,因為多年來已經沒有人叫過他這個名字了,就連他自己都快忘記了本名。
“這剛出來就被人逮著送回去,不像你沈飛雲的作風啊,什麼事讓你這麼忍耐不住?”恍惚只是一瞬,逍遙侯立刻就回過神來,嘴角含笑的看著面前被人壓制著的沈飛雲問道。
“蕭十一郎,真的是你兒子?”
答非所問,沈飛雲死死的瞪著逍遙侯問出了這個讓她發瘋的問題。
逍遙侯嘴角的笑容變得更加的愉悅,開口說道:“是,十一郎就是我蕭沛的親生兒子,那個你恨不得讓他死無全屍的孩子,他沒死,二十年後他還是回到了我的身邊。”
“不,不會的,這不可能!那孽種早就死了!我親手殺的她們,他不可能還活著!!”
對逍遙侯給出的大難,沈飛雲表現得更加的瘋狂了,她不信,那是她所有恨的根源,他當時親手殺了那賤人,這孩子不可能生得下來的!
聽著沈飛雲這親口承認當年殺死自己的妻子,雖然這事他一早就知道,但此時聽到這話還是讓逍遙侯沉下了臉色。
“婉兒是你的師妹,當時還懷著身孕,你到底如何下得了手???”逍遙侯終於問出了這些年一直壓在他心裡的疑問。
“明明你是我的男人,可那賤人卻在我們鬧別扭的時候,偷偷的纏上了你,她不該死,誰該死???”
“我們當時已經分開了!你不願接受我這天宗的身份,你把話說得那般決絕,走的那般灑脫,最後你怪她?怪我?”
“是!怪她!怪你!!!”沈飛雲看著面前的儒雅中年,眼裡有著一絲痴戀,然後痴戀變成了徹骨的恨意:“怪你不等我,怪那賤人趁著我離開時勾引了你!所以她該死,她肚子裡的孽種更該死!!”
沈飛雲身上的恨意讓逍遙侯如此熟悉,那是在得知蕭十一郎就是自己兒子之前,他對沈飛雲同樣有著這樣的恨,以至於他對沈璧君下了那樣的蠱毒,但現在他的恨解了,他也不想再和沈飛雲糾纏下去。
“我今天來找你,不是和你探討往昔的恨意的,只是想把這東西還給你,從此,我們兩清了。”
說完,逍遙侯從懷裡拿出一隻玩偶,那是當年他們的定情信物,逍遙侯直接把玩偶丟在了沈飛雲的面前,然後轉身離開。
看著地上的玩偶,沈飛雲愣了愣,然後赤紅的雙眼頓時被眼淚覆蓋,積蓄滿的淚珠更是爭相滑落,掙脫開了一隻手的把玩偶撿起,看著那已經有些面目全非的玩偶,沈飛雲彷彿失去了聲音,好半晌,才低啞的喊出聲。
“蕭沛!!清不了!我們這輩子都清不了!”
站在旁邊看了一出好戲的範柳一臉的若有所思,眼看著這出戲演完了,範柳示意守衛把人拉起,然後才繼續往幽冥寒淵的方向走去。
逍遙侯走遠了,但隱隱約約還是能夠聽到身後沈飛雲傳來的聲音,聽著那遠遠傳來的話,逍遙侯並不在意,在這之前他就考慮過了沈飛雲的事情,沈璧君的蠱毒已經解除了,他以為他能和沈飛雲冰釋前嫌。
但如今看來卻是不可能的了,如果讓他知道了蕭十一郎懷著他和連城璧孩子的事情,保不齊會出現什麼意外,這事情是他絕對不允許發生的。
那麼現在唯一能夠做的是,不能讓沈飛雲來妨礙到他們。
逍遙侯臉色沉凝,腳步越是往前走,臉上的表情就變得越是堅定。
……
重新換了個院子,這次居住的地方離張無忌他們的閣樓更近了許多,這也讓宋青書三不五時的就來找連城璧串門子,只要張無忌一不在,宋青書便會找上門來,有個同齡人能夠聊天下棋,連城璧也是不會拒絕的。
只不過每次張無忌忙完了來接宋青書時,連城璧都能感覺到這位張教主看自己的眼神裡充斥著不滿。
這不滿代表什麼他當然清楚,不滿宋青書這一有空的就來找他唄,連城璧對此當然也和宋青書隱約的提起,但每次宋青書都是擺擺手的示意他不用在意。
所以連城璧也只能忍著張無忌每次來時那毫不掩飾的不滿了。
今日張無忌有教務要處理,宋青書一大早的又過來找他,兩人在暖閣中擺起了前幾日沒下完的棋。連城璧執黑子,正等著宋青書的白子落下。
思索著眼前的棋面,聽到宋青書突然朝他問道:“沈姑娘還是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沒有出來?”
連城璧點點頭:“不過雖然沒有出來,但吃的喝的都正常,所以也不用太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