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非、姬無夜麼，你遮不遮掩，其實沒差。但對於其他人，你既然效命於太子府，那麼光明正大地顯露面容，遠比矇頭蓋臉更值得他人信任。”
說著，韓宵像是想起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忽地嗤笑出聲，“呵呵，如果有人說你是百越巫師，你就堅稱自己是浪跡於楚國的方仙道，掌生握死，溝通陰陽，儘管往神仙了吹噓，明白嗎。”
“……”
還能這樣的？
驅屍魔無語凝噎，對此深表懷疑。
就算他被白亦非、姬無夜看破，甚至指認說是百越巫師，也能夠用這種耍無賴的辦法死不承認？
只要自己不承認，就不會有事，這算什麼邏輯？
驅屍魔不理解，但韓宵這麼交代，他便深深記在心裡，點頭道：“是，主人，我記住了。”
“嗯，走吧。”
韓宵叫上人，背好火精劍，準備返回新鄭。
焰靈姬在旁一直默默看著驅屍魔認韓宵為主，到了這時終於忍不住開口：“慢著。”
她一對好看的眉毛耷下，眉尖蹙起，水潤的眸子愁緒糾結，嬌媚的臉蛋沉澱下淡淡的哀傷。
韓宵應聲回看過去，兩眼平平直視，心湖波瀾不驚，臉上不動聲色，“怎麼，你還有事？”
“我……”
焰靈姬美眸躲閃了一瞬，彎彎的睫毛顫動著，目光清澈地流淌，美眸盼盼。
她輕咬薄唇問道：“霜刀客，什麼時候會來百越。”
美人這一問，清純的杏眼裡秋波粼粼、嫵媚流轉，暗含著期待渴望，真就一個眼神就能讓男人軟下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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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宵眼中閃過一絲火熱，鼻意一滯，體內功法瞬間爆發性地運轉，防止自己再中了這個妖精防不勝防的火魅術。
他微微閉眼，平復了內心，裝作漫不經心地反問道：“你很希望我來嗎。”
“……”
焰靈姬從韓宵這樣的反應中，已經得知了一個答案。
她忽然莞爾笑出聲，看著韓宵眨了眨眼睛，“奴家自然是盼星星盼月亮，想著你能來咯。”
美人笑靨如花，一時嬌媚可人，芬芳無限。
韓宵看得不解其意，這女人，剛剛有什麼值得笑的嗎。
很快，焰靈姬收斂笑容，驀地嘆息一聲，眼簾低垂，“主人天澤如果得到了寶藏，那麼他會殺回百越，順他者昌、逆他者亡，不服從的隱巫，或者其他部族，都會被他摧毀。
如果他沒有得到寶藏，說明他又遭遇了無法解決的難題。下一步，他還是會殺回百越。至少，救出雪衣堡兩千人這一筆功勞，在越人眼中，是焰靈姬、霜刀客的，更是天澤的。這對他在百越重整名望，有莫大幫助。”
“聽你的意思，你是不想讓天澤回到百越。”
韓宵眉頭一皺，這時才猛地驚覺，焰靈姬柔媚的笑聲裡，暗藏著瘮人的寒意。
他頓時渾身一個機靈，雙眼半眯，盯著焰靈姬一字一頓開口道：“你不會是要，反手害死曾經的主人吧。”
焰靈姬紅唇盪漾著弧度，搖了搖頭，“……無論天澤做過什麼，他都曾是我的主人。當年若不是他，我已經……”
“總之，我決定不再為他效力，卻也不會主動害他。更何況，連驅屍魔他都……”
驅屍魔一事，再次驗證了，天澤根本不是一個值得奉獻忠誠的主人。
焰靈姬已經徹底想通，不再寄希望於一個狂悖的廢太子，想要振興百越，終究要靠自己，靠那些有技藝的匠人，靠百越之地一個個部族。
而天澤，他連最基本的團結人心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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