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門駐屯軍憲兵司令部。
門口的幾個日本衛兵,警惕的盯著路面,沉默的如同雕像。
最近幾天,駐屯軍憲兵司令部接連吃了大虧,先是一個翻譯被人查出是地下黨,昨天太田隆從少佐去圍捕抗日分子,又吃了大虧。
津門的報紙,對“皇軍”的這次吃癟,大肆報道,讓加藤大佐和太田少佐都很憤怒。
雖然衛兵們不覺得有什麼人能跑到憲兵司令部門前來搗亂,卻也不想成為加藤大佐的出氣筒,因此比平時還要賣力幾分。
加藤已經三天沒槍決華夏人了,這種反常的表現,讓司令部的很多人都擔心,他的怒火會指向自己。
“吱扭吱扭...”
就在此時,一個穿著劣質西裝的男人,騎著破舊的腳踏車出現在了憲兵司令部門前蜿蜒的小路上。
見到是生面孔,為首的衛兵立刻站出來將來人攔下。
“太君,我滴,特務委員會來送報告的幹活...”
一開口,聽語氣就是“老良民”了。
熟練的“協和語”讓衛兵點了點頭,接過了他遞過來的工作證件。
小鬼子為了和華夏人溝通,也在日軍中推廣了“兵隊中國語”,可以讓語言不通的人,配合證件和比劃,也能大致明白彼此的意思。
仔細對比了一下證件和眼前的這個西裝男,嚴格的搜了身,又拿著證件跑到門房,給負責聯絡特務委員會的鈴木中尉打了電話。確認來人的身份,這才將人放進了憲兵司令部的大門。
整個憲兵司令部都沒有人注意到的是,這個人去鈴木中尉所在的二樓遞交了檔案後,並沒有離開憲兵司令部,而是去了三樓一個房間。
熟練的用拖把杆將門插上,這個男人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面鏡子,在臉上揉捏塗抹了一番,進門時那個看起來有些黝黑、蒼老的中年男人,竟然變的和他們的太田隆從少佐,有五六分相像...
這個人,當然就是周軼了。
從旅長那兒簽到的“化妝術”,可以讓他化妝成別人的樣子,如果兩人的身高、臉型相差不是太大,化妝後不仔細看也是能糊弄一下的。
當然,遇到熟人,或者仔細堅定肯定會露出馬腳,這也是他選擇太田隆從的原因。——這個人受了傷,幾乎半張臉都被紗布遮擋...
化好妝的周軼,又從系統兌換出了一支花口擼子,還有剛來津門簽到的消音器,組裝起了槍支。
然後拿出懷錶,盯著窗外,安靜的等待著時機...
這個房間,是他根據沈西林提供的建築圖,對比了情報後精心選定的房間,既能看清院子中的動靜,作為雜物房平時又很少有人會來。
終於,十一點二十五分,伴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臉上蒙著紗布的男人,在院子中央召集了一個小隊的日本兵,從憲兵司令部裡呼嘯而出。
確認了對方的穿著,周軼把在獨立團時期,就簽到獲取的日軍軍服兌換了出來,挑了一件少佐軍裝換上。
根據對方紗布的包裝方式,兌換了一些醫療用具出來,終於完成了這次化妝。
準備就緒,周軼模仿著太田隆從的走路姿勢,登上了四樓,獨屬於加藤敬二的樓層。
“少佐。”
見到這位加藤司令的親信去而復返,兩個衛兵倒也沒有懷疑,只是打招呼的時候難掩好奇。
“賊心通明”技能,沒有任何警兆。
安全。
和他想的一樣,這兩個衛兵一直堅守崗位,就算知道太田離開大樓,也無法查知對方的真正動向。
“我有喜訊要向大佐報告。”
根據情報裡太田的人設,周軼面無表情的對衛兵說著話,已經走上了樓梯。
聲音有些低沉沙啞,由於太田剛負了傷,兩個衛兵倒也沒察覺出異樣,其中一個衛兵,就要帶“太田少佐”去加藤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