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張毫無生機的臉,看著安詳完美的玉臉,他的腦海裡全是她生前嬌媚動人的模樣。
此時,他明白,原來她楚楚可憐勾引他的模樣,是這世上最美好的畫面。但已經晚了。
“彼岸……”
風輕靈嘴角溺著血,她也想到了和林小曼的種種。總是喜歡和她鬥嘴的彼岸妖姬。那是多麼美好。
可是現在,她離去了,永遠不會回來。
山門破滅,小曼死去。
天在這一刻坍塌下來,林浩心如死灰,心如深淵。
就在這時候,天空中傳來一陣憂傷的嘆息聲音。
一道虛幻的人影,從林檀的屍體上徐徐浮現。
這是幽靈少女,她並未走向了林浩。而是徐徐飛上了天空,她的臉上全是晶瑩的淚。
她雙手握在胸前,對著天空,對著毀去的第七山方向,對著所有死去的人,做出了祈禱的模樣。
半空中,虛幻的發絲和衣袂一起飛揚。
“鹿神……爺爺死了,青木宗沒有了。”
“鹿神……請拯救受苦受難的我們。”
“鹿神,如果你聽到我的禱告。請你出現……”
她在禱告,憂傷的聲音在血色的星空下擴散開去。
林浩抬起了頭。
風輕靈和胖丁一起抬起頭。
“林檀……”
風輕靈淚水狂湧。
“嗚嗚。”
胖丁趴在地上,嗷嗷大哭起來。
林檀在向鹿神祈禱,但沒有迴音。
山風中,只有嗚嗚的聲音,悲傷,就像一個時代的人全部死去了, 沒有母親,沒有父親,沒有祖父祖母,沒有了兄弟姐妹,所有的親人全部死了。獨自留下一個人,對著空氣,絕望地呼喊。
“鹿神……我愛這片山,我愛這片山的所有人。”
“鹿神……我不想他們死,求你複活大家。”
“鹿神……無論多大代價都都願意獻出,哪怕是我的靈魂。”
“我請你顯靈。”
半空中,林檀淚如泉湧,衣袂飛舞,發絲飛揚,一如鹿神廟中那一副壁畫。
她的聲音向著四面八方擴散開去。
憂傷的聲音在天地間回蕩。
她越飛越高,來自冥界的吸引之力,令她的身體越來越虛幻,宛如下一刻,就要從這個世界消失。
但她依然在祈禱,哪怕明知道祈禱沒有用,但她也要做出最後的努力。發出來自靈魂的呼喚。
中海城外,衛星城外,所有人心有所感,宛如聽到了林檀的呼喚,心中浮現出沉痛的哀傷。
他們也在這一刻,面朝著青木靈山的方向,又全部地將自己的手,放在了胸口,做出祈禱的模樣。
這一瞬間,他們的目光彷彿跨越了空間,看到了青木山的慘樣,也看到了天空中,一道虛幻和窈窕的光影,朝著天空祈禱。
那是林檀,是青木宗的門主,也是青木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