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僥倖逃過了一劫的鳩摩智被嚇破了膽,自此便離開了中原之地,老老實實的呆在吐蕃修行。
也正是見識到了人外有人,意識到自己修行的問題所在,鳩摩智一心鑽研佛法之下,竟然大徹大悟,一朝突破至天人之境,比之那些適逢大世方才有機會突破的天人來,鳩摩智的一身修為顯然是要強出那麼一籌來。
此刻鳩摩智便是一位大德高僧,看破了許多同樣也放下了許多,一臉的慈眉善目,祥和笑意看向吐蕃國主道:“國主何事憂愁?”
吐蕃國主將手中密函遞給鳩摩智道:“中原傳來的訊息,國師不妨看上一看。”
鳩摩智伸手接過那密函,目光掃過密函,眼中迸射出一抹精芒道:“果不其然,楚毅絕非是那種甘於寂寞之人,此番征伐西夏,怕是西夏之後便是我吐蕃了。”
如果說先前還抱著那麼一絲希望的話,認為楚毅可能會在覆滅了大金之後就此罷手,但是如今方才覆滅西夏不到一年的時間,大宋再起兵戈,顯然楚毅並不像他們所想的那樣會老老實實的呆在大宋做一個權臣乃至於更進一步。
既然楚毅選擇了征伐西夏,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夠看出,西夏過後必然是吐蕃,所以說鳩摩智道出這一點,吐蕃國主一點都不覺得驚訝。
看著鳩摩智,吐蕃國主不禁苦笑道:“既然國師也看出了這點,不知國師何以教我?”
鳩摩智雙手合十,緩緩的搖了搖頭道:“貧僧卻是沒有什麼好的建議,不過貧僧沒有辦法,並不代表佛主沒有辦法。”
吐蕃國主哪怕是明知道西夏過後便是他們吐蕃仍然是沒有顯得太過慌亂,顯然是心中有所依仗。
而能夠讓吐蕃國主保持著足夠的平靜,所依仗的也正是大雪山上的那位佛主。
雖然說世間鮮少有人知曉佛主的存在,可是這並不代表吐蕃國內高層當中就不知道這位坐鎮大雪山上百年,真正保證了吐蕃傳承不滅的存在。
當今之世,佛主的一身修為絕對是站在了巔峰,如果說有誰能夠擋得住楚毅的話,在吐蕃國主、鳩摩智他們看來,佛主必然是其中之一。
正當鳩摩智同吐蕃國主敘話的時候,一路之上快馬加鞭趕來的西夏太子李仁孝終於抵達了吐蕃王庭所在。
很快便有侍者湊在吐蕃國主耳邊低語了幾句,聲音雖然低,卻也瞞不過坐在一旁的鳩摩智。
吐蕃國主微微點了點頭道:“請西夏太子前來。”
鳩摩智微微一笑道:“看來李乾順是有些慌了。”
吐蕃國主神色帶著幾分凝重道:“西夏皇室底蘊一般,但是因為逍遙派的緣故,倒也有幾分實力,顯然此番楚毅率軍攻伐已經超出了西夏乃至於逍遙派所能夠應付的範疇。”
鳩摩智道:“正所謂唇亡齒寒,此番正好是一個時機,既然早晚都要一戰,何不將戰場選在西夏,合我們兩國之力,未必就對付不了區區一個楚毅。”
一陣腳步聲傳來,只見李仁孝大步走了過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裡的鳩摩智以及吐蕃國主。
對於鳩摩智的大名,李仁孝自然是早有耳聞,畢竟此番前來,一品堂早就將關於吐蕃國中的權貴乃至高層的情報送上。
可以說李仁孝對於任何一位吐蕃高層的情報都非常的瞭解,儘管所沒有見過鳩摩智,可是看到鳩摩智的瞬間,李仁孝便對上了鳩摩智的身份。
“西夏李仁孝,見過國主,見過國師。”
雖然說心中已經有了決斷,準備聯合西夏一同應付楚毅,可是這會兒面對李仁孝的時候,吐蕃國主卻是一副淡然的模樣,微微的瞥了李仁孝一眼道:“哦,不知太子殿下前來,所為何事啊?莫不是要將貴國公主獻於本國主不成?”
李仁孝臉上閃過幾分尷尬,眼底深處隱隱的有一絲怒氣,但是不管心中再如何的生氣,李仁孝卻是沒有流露出來的意思,而是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帶著幾分笑意道:“國主能夠看上小妹,那是小妹的榮幸,不過婚姻大事,非是仁孝所能夠做主,若是國主有心求取的話,還請派遣使者,前去求得父皇許可才是。”
吐蕃國主將李仁孝的神色反應看在眼中,眼見李仁孝面對自己的刁難應對的如此滴水不漏不禁暗讚了一聲,果然不愧是李乾順所選的下一任西夏國主。
如果說西夏在這一劫當中不至於覆滅的話,那麼有李仁孝這般的人物,想來西夏還有綿長國運。
一聲輕咳,這會兒坐在一旁的鳩摩智雙手合十長宣一聲佛號道:“阿彌陀佛,太子殿下遠道而來,必然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國主身為長者,便不要戲弄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