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慎一開口便讓楚毅吃了一驚:“還請楚督主能夠收楊某為弟子,楊慎願拜於楚師門下!”
哪怕是以楚毅的心性定力陡然之間聽了楊慎的話都禁不住為之一愣,愕然的看著楊慎,好一會兒才道:“你當知曉楚某的身份!”
“楊慎知道。”
就見楊慎一臉堅定的看著楚毅道。
楚毅嘴角微微一翹道:“既然知曉本督主的身份,你該知曉一旦你拜在我門下,你將會為無數文人視為閹宦之走狗,若是隻你一人也就罷了,你背後還有一個家族,你父親、母親,親朋故友可能會因此而於你恩斷義絕……”
楊慎臉上露出幾分茫然之色,顯然他方才的決定有些衝動了,這會兒聽了楚毅的一番話,心中隱隱有些動搖。
將楊慎的神色反應看在眼中,楚毅起身在楊慎肩膀之上拍了拍道:“我不適合做你的老師,不過有一個人適合,好生睡上一覺,明日一早,我帶你去見他!”
看著有些神思不屬的楊慎走進客房歇息,楚方不知什麼收出現在楚毅身旁將一封密函遞給楚毅道:“督主,焦閣老來信!”
楚毅將密函開啟,目光一掃,信中內容盡入眼底,雖短短不過數百字,可是透過那數百字,楚毅卻能夠想象出如今京師之地那激盪而起的可怕旋渦。
嵩陽血案發生後第三天,訊息便直入京師,頓時掀起偌大的波瀾。
內閣首輔李東陽府上,這兩日的訪客一下子多了數倍,朝中數十員文臣先後前來拜見。
而劉瑾府上,以焦芳為首的劉瑾小集團人員齊聚一堂,不久前收到楚毅在嵩陽書院製造嵩陽血案的訊息的時候,劉瑾那叫一個興奮,差點手舞足蹈歡撥出聲。
這才不過一天時間而已,當他安插在東廠的一名心腹將幾封信件呈上之後,劉瑾的心情可謂是急轉直下,此時更是陰沉著一張臉,使得客廳之中,氣氛都壓抑了許多。
劉宇輕咳一聲向著劉瑾道:“近日百官聯絡首輔李東陽欲聯名上奏陛下,除奸佞楚毅,以安天下讀書人之心,如此一來,楚毅這一心腹大患即去,恩相當歡喜才對,何故煩惱?”
石義文捋著鬍鬚連連點頭道:“劉閣老所言甚是,楚毅還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製造嵩陽血案……”
“夠了!”
劉瑾尖銳的聲音陡然之間響起,只嚇了石義文、劉宇等人一跳。
陰沉著一張臉的劉瑾瞪了石義文、劉宇一眼,再看看孫聰、張文冕,心中輕嘆,最後向著焦芳道:“焦閣老,這幾封書信你且看一看。”
身旁一名小太監連忙將桌案上幾分書信送到焦芳案上,焦芳一一翻閱過後,捋著鬍鬚悠然長嘆道:“果如老夫所料,這些人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劉瑾聞言不由眼睛一亮道:“閣老也認為李東陽他們欲藉機將嵩陽血案鬧大,繼而扳倒本公嗎?”
焦芳沒有直接回答劉瑾的問題,而是看著劉瑾道:“恩相不妨想一想,楚毅與恩相是否身份相同?”
微微一愣,劉瑾也是從聰明人,沉吟一番點頭道:“不錯,本公同楚毅俱是大內宦官,蒙天子信重方才有今日之權勢。”
焦芳又問:“楚毅與恩相,孰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誰才是那些人最痛恨的物件?”
嘩啦一聲,劉瑾臉上一抹殺機閃過,一巴掌拍碎了身旁的茶几,聲音尖銳而又陰戾道:“果不其然,那書信上的內容都是真的,那殺千刀的陳琦,咱家當年不過是令他致仕而已,他竟陰謀算計咱家,楚毅殺的好啊,就算是楚毅不殺了他,咱家也要他死無葬身之地。咯咯,他們不只是要對付楚毅,更是要扳倒咱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