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刀閃過,無數的刀,向一個地方揮去,向令狐悠遠的身體揮去,令狐悠遠還是動也沒有動,但當刀砍來的時候,他已經消失在了刀光裡,在刀光的後方傳來一個聲音:“你們的刀還是太慢,就是再來一百個人,也殺不死我。”這個聲音很輕,但黑衣人聽了,卻重的幾乎把他們的一顆心都壓下去了。
刀光再次閃過,很多次閃過後,令狐悠遠,正笑著抬頭看著眼前汗直流下來的黑衣人,黑衣人只是冷冷的笑著一句話也沒有說。但這次令狐悠遠卻說話了:“回去吧。回去告訴仲孫遠劍,下次來的時候多帶些高手。你們還不行。”令狐悠遠說的很輕,但臉上已經出現了陰陰的笑意。“你...你還不配這麼說。”黑衣人似乎很生氣。“誰配?”令狐悠遠問道。“不知道,但我知至少你不配。”黑衣人說完,就哈哈大笑了起來。但令狐悠遠似乎一點也不生氣。只是平靜的說:“為什麼不配?”“因為你是個只會用心計,陰毒的心計取勝的人,所以你不配,因為你心中若是黑暗,只怕永遠也站勝不了光明。”黑衣人笑著說道。但令狐悠遠的臉已經開始變色了,蒼白的一張臉,這時卻變的很青,青的就像是魔鬼一般。令狐悠遠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刀,刀很短,但再短的刀,也可以取人命。
“現在我就讓你知道,到底黑暗能不能取勝光明。”令狐悠遠的話剛說完,人已經不知怎麼就到了黑衣人的面前,一把刀已經開始刺向了黑衣人的咽喉。黑衣人已經閉上眼睛,但就在這時,一個聲音似乎是從很遠的地方,也似乎是從很近的地方傳了來。只能這聲音道:“動不動就打呀,殺呀,你不覺得一點也不好玩嗎?”聲音溫柔的像是三月的春,像是最美麗的秋波,也像是最動人的歌。聲音聽起來在很遠的地方,但卻深深的進入了每個人的心底。
令狐悠遠的刀已經收起,他這一刀沒有刺下,他怔在了原地,淡淡的笑,恢複了他那張平靜的臉,臉蒼白、幹淨、堅定,但並不完美。
聲音美麗的女子,不一定張的就美麗,這個男人應該知道。
一個女人已經走了上來,站在了眾人面前,天也因這女人的到來,而有了一絲光線,眾人掃過去,但眼睛裡卻有了失望的表情,令狐悠遠只是淡淡的一望,就再也望不下去了。
“你們是不是很失望。”女子說道。但沒有人說話,誰沒事了,又願意卻得罪一個女人。女人有靜靜的走到令狐悠遠面前也是靜靜的說道:“你是不是很失望。”令狐悠遠也沒有說話,他只是靜靜的閉上了眼,他的意思這女子明白。只見月亮灑下,就看到了女子那張臉,臉浮腫而不光滑,鼻子大的像個銅鈴,眼睛小的只能融下一絲光線,眉淡的像水,嘴唇也幹裂著,頭發亂而不亮,隨風披散著,看起來就像是個瘋子,但如此醜陋的女子為什麼就有如此動聽的聲音。
天使有時候也並不美麗,美麗只在心中,而不在表面,但很多人知道,只是更多人做不到。
令狐悠遠手中的刀已經不見了。
黑衣人臉上的笑容也不見了。
可是還剩下什麼呢?也許是平靜,也許是平靜後的風雨,也許.......
天亮開了,但天色還是很暗,月光低掃,女子還是靜靜的站在眾人的面前,沒有人問她是誰?也沒有人問她為什麼來這裡?但她的確救了黑衣人的命。只因她那美麗的聲音。但現在看來她似乎已經被人遺忘了,為什麼人們只記住了她醜陋的臉,卻不能記住她美麗的聲音。為什麼人們只記住了生的歡喜,卻忘了死也美麗。女子輕輕的掃過每一個人,又開口了,這也許是她最後一次開口:“你們真得都失望了嗎?”沒有聲音,一點聲音也沒有,只有風一陣陣的吹來,吹亂她的頭發。
女子轉過了頭,要走。
“我沒有失望。”一個聲音這個時候從她的背後傳了來,
然後眾人就看見一個人從高高的草叢裡靜靜的走了出來。
女子的腳步再也邁不出一步,她已經轉過了頭。
可是她看到的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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