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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玉骨委沙塵。羅綺猶存舊時春。
楓樹已荒風送雨,鬼燈漆夜來迎人。
斷翼的風要飛往何處,能不能停下來歇息?人間的路,有多遙遠,隔著山,隔著水,茫茫的望著前方,夢何日才能實現。我不再哭泣,因為我已經懂得珍惜。我帶著心痛離開,帶著我玲瓏的心情,迎著太陽,迎著歡樂,離開我愛的人,和我愛的地方。
流水悠悠,綠樹悽悽,陽光投下第一縷光的時候,我睜開了眼睛,窗外是清新的空氣,我獨自走出了大門外,站在兩個石獅的前面,轉過身望著這戶人家,我要離開這裡了,離開救我的人,我走了,以後有時間我會回來看你的,說不定我要把我母親接到這與人世隔絕的人間天堂來和你們一起生活,再見了,老婆婆,再見了,小靈,我可愛的妹妹。雖然只是短暫的幾天時間,但是在這裡所得到的感悟和快樂卻是一些人一輩子都得不到的。我遠遠的走了,隨著曲折的小道,兩岸是綠色的世界,有流水,有田香,有太多的美麗,有讓我舍不下的東西。我已經是走了很遠了,背後傳來了聲音:“小麟啊,走也不說一聲啊,等一等,等一等,老太小婆我走的慢。”老婆婆蹣跚的向我走來,我轉過了身向她跑了過去說:“你這是幹什麼?”她喘著氣說:“沒什麼,你把這個拿走,也許用得上。”我這才看見她手裡有一個袋子,還抱著一席被子,袋子裡是吃的饅頭和一些菜,我看著她,久久的,久久的,不能說話,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樣的愛。老婆婆看著我感動的樣子說道:“天氣還是會冷得,你亡命在外,隨時都有生命的危險,這些東西也許可以幫的上你,後會有期吧,希望你一切順利。”老婆婆說完,慢慢的轉過身,蹣跚的走了回去,她的白發還在風裡飄,她的憔悴還是如些的明顯。我站在原地,久久的不能動,過了好久,也不知道是多久,我轉過了身,背上被子,手裡提著一個袋子,也漸行漸遠的消失在了這只有一戶人家的人間天堂之前。
兩個人在延著小河慢慢的行走,不遠處是一個麻袋,被棄在了岸上,兩個人看到後,飛快的跑了過去。有人說話了:“姐姐你看這是什麼?”說話的人是莫冷。“有一些蹊蹺,說不定說是有人要害那位兄弟,然後讓他給逃脫了。”莫言說道。“要是這樣的話,這小子的命也太大了吧。”莫冷淡淡的說,還不時的看著被刀子劃開的麻袋。“走吧,我們就延著這條路追下去,也許能找到一些結果。”莫言說道。“走吧,快點辦完事,也好回去交等。”莫冷說道,然後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就延著小小的山路走了過去,有流水在身後響著,有田野在眼前綠著,一切都彷彿在畫裡,但是這個時候他們並沒有在畫裡的感覺,因為他們的心是塵世的心,無法容入這無色的天地裡,他們還在為一些事,不停的奔波,也許最後得到得是什麼他們自己也並不知道。他們只不過是聽別人的話,別人要他們做什麼,他們就做什麼,他們只知道完成任務,就像軍人一樣,有自己不可改變的規矩。他們在走,沉默的走著,一邊走,一邊低著頭,或是抬著頭看著四周的動靜,生怕什麼曾禽靠近他們,他們並不是什麼都不害怕,他們也是人,他們也怕死,或許比別人更怕死。
天陰了下來,越來越陰,越來越陰,好像是一場大雨要來了。
:“姐姐,我們還是找個地方避一下雨吧,雨停了在走。”莫冷說道,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我們並不知道,但她的眼光卻是如此的清冷,她的冷豔卻是如此的逼人,她是人間的尤物,卻讓人不可靠近。說話的時候總是像在背臺詞一樣的冰涼。
:“好吧,可是我們去哪裡避雨呢。?”莫言說完,望了一眼莫冷,就四處看了起來,好像是沒有避雨的地方,只有一片片樹叢,只有這麼一條小道。風刮的更緊了,雨馬上就要來了,一點,一點的是雨,如此的無力的下著,冰冷的感覺,讓人有種走在冰室的感覺,樹枝在搖動,陽光已經不在明亮,這個時候應該是半下午了,可是他們兩個人走在漸落的雨裡,卻並不說一句話。前方不遠處有一個石洞,他們兩個一前一後的鑽了進去,雨下了起來,但,並不大,一滴一滴的下著,遠方是一片片的景色,如此的美麗,他們兩個在看,在看這雨,在看這天地的顏色,在看這小路的曲折,在看這田野的綠色,在看春天,在看著一個個的夢,行走在雨裡。
其實我並沒有走多遠,我只不過是來到了一塊高高的山坡上,遠遠的看著下面的情況,我知道也許有人會來找我,但他們找到這裡來的時候,說不定就會對老婆婆家有所傷害,到時候不管是誰,只要是他們想傷害老婆婆,我跟他們走不就行了嗎?他們不是一直在找我嗎?我怎麼忍心丟下兩個老弱的人啊,我遠遠的望著,地山頂上的一塊足可以避雨的土洞裡停下了腳步,下午的時候雨下了起來,我一個人坐在土洞裡,呆呆的看著從天而降的雨水,嘴裡呆呆的喃喃的說著:“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我一面喃喃的說著,心裡就想到了我遙遠的家鄉,想到了我的母親,想到了我的弟弟,我心裡一下子痛了起來,我呆呆的看著雨一滴一滴的降了下來,神情有些麻木,這麼些天是怎麼過來的,我還沒有來得急好好的思索一下,大腦零亂的不像是真得,零亂帶來了痛苦,痛苦讓我麻木,麻森中我就一下子彷彿是傻了,就是這樣的坐在土洞前,看著前方,雨成了煙霧,我的眼睛一片迷茫,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在看什麼,漸漸的我被雨聲帶入了夢中,我在夢裡看到了漆黑的月亮,看到了我一個人行走在大街上,看到無力的樹枝在搖動,看到無數的人在向我走近,他們只有一個表情,吃人的表情,我想逃,但我卻逃不了,無論我逃到哪裡,都有這樣的無數的人,他們在向我不停的靠近,我好怕,好怕,我抬頭看天,沒有明亮的月亮,我尋一盞明燈,也是沒有,只有風無盡的吹著,只有我薄薄的衣衫在風中無力的承受著不能承受的悽涼,我想放下了,我想放下了,卻看到一道道閃電似的光向我的面前劈來,我沒有逃,這一次我沒有逃,我累了,我想解脫了,但閃電到了我的面前卻突然的不見了,突然間我看到了一盞明燈,我向明燈走了去,一路上,腳邊是無數的孤墳,孤墳上是無盡的風和白紙,有人的叫聲,很悽美的叫聲,有無數的白色帶子在我的面前飛舞,一個個美麗的人在我的面前出現,突然間又變了一張臉,他們青著臉,眼睛流出血,舌頭伸的長長的想要害我,我不停的跑,他們在我的身後就不停的追,我尋著明燈跑去,他們在我的身後追啊,追啊,一心的想吃下我的靈魂,但我的靈魂也不肯妥協,所以我只有跑,只有尋著我的光明的燈走近,前面沒有路了,是一片大海,燈就在彼岸,我跨過海才能看到我的明燈,但身後就是風,就是鬼魅,轉過身就是死,跳進海裡也是死,我猶豫了,我真的猶豫我,我忘記了這個時候已經沒有時間再讓我猶豫了,我應該怎麼辦呢?我應該怎麼辦呢?我徘徊在海邊,燈在向我招手,面前就是海。突然間我的衣服被鬼撕咬開了,我感覺到有鋒厲的指尖伸入了我的肉體裡,我大喊一聲:“痛,痛.........”然後就從夢中驚醒了,我眼睛瞪的大大的,可是這個時候卻沒有了一點的光明,洞外是雨聲,越來越緊的雨聲,我頭上出了汗,剛才的夢把我給驚醒了,我無力的搖著頭說道:“這是怎麼了,這是怎麼了。”然後在漆黑裡拿出饅頭啃了起來,一邊啃,一邊發呆的看著什麼也看不見的前方,有雨的聲音在耳畔響著,一滴一滴的,像是心跳的聲音,夜了,這是個雨夜,家裡的人都還好嗎?又有多少人像我一樣,一個人,宿在高高的孤洞裡,披著一身的霜寒看向人間,在漆黑裡咀嚼著愛的饅頭,看著雨,呆想著家鄉。又有多少人像我一樣,在夢中也是漆黑的逃跑,遠遠的不知道明燈帶我走向了死亡。又有多少人像我一樣在漆黑的夜裡,裹著一床薄薄的被子,緊緊的身子在輕輕的顫抖著,不是冷而是孤獨。這樣的夜,這樣的雨,這樣的我,我只想說一句:“你們都還好嗎?我愛的人。”我想著,我睡不著,我躺著,還是睡不著。夜,更深了,沒有蠟燭,沒有星光,沒有光亮,只有雨,只有漆黑,但心中的光亮一開啟,世界就沒有黑暗了,不是嗎?
莫冷和莫言,在夜裡緊緊的依靠在一起,雨聲讓他們有點倦怠了,他們緊緊的依偎在一起,睡著了,這一夜,他們醒了很多次,有時是陰冷的幾把他們吹醒,有時是無眼的雨滴把他們打醒的,有時是他們自己被雨聲驚醒的,總知,一句話,他們這個夜晚並沒有睡好,但是,雨在天剛剛亮的時候,還是停了。
陽光打出了光,空氣如此的清新,有別樣的味道在這樣的清晨,路是泥濘的,無人的路上沒有一個腳印。遠遠的望去,只有鳥兒時有飛過,別的就什麼也沒有了,小河還在不遠處輕輕的流動著,莫言和莫冷醒了,他們第一眼就看到了美麗的陽光和呼吸到了如此清新的空氣,他們在笑,冷豔哪裡去了呢?沒有人知道,也不會有人問?因為這裡根本就沒有人。莫言說話了:“雨,還是停了,一夜了,可是沒有睡好。”“姐姐你就別說了,你以為我睡好了啊,有冷,有濕的。”莫冷說道。“你看看,這裡幾乎上一個人也沒有,靜靜的一片,泥路上連一個腳印也沒有,咱們會不會是找錯方向了啊?”莫言說完就看著莫冷。莫冷正在看著洞外的陽光和路,路上的確是一個腳印也沒有,遠處的,近處的,也沒有一絲的聲音,只有小河還在流動,樹樹下也在沒著昨夜積下的雨滴。他們兩個都沒有說話。好久,好久,他們伸了個懶腰,走了出洞說了一句話:“即來之,則安之吧。”然後兩個人的身影就向著老婆婆家的方向走了過去,泥濘的路上留下二行腳印。
天空晴的時候有人笑也有人哭。
天空陰的時候有人哭也有人笑。
笑的時候心中也許不是陽光。
哭得時候也許有人在思念家鄉。
笑的人你也許看不見他的淚。
哭的人你也許並看不出他是不是在心裡笑。
不管怎麼樣?
這就是我們的世界。
我們應該用我們最真實的感受去對等這個世界。
並給予這個世界我們最真的愛。
我們哭或笑。
只為心裡的那片藍天。
只為家鄉的那些真愛。
只為曾經的那些感動。
只為陌生的那些留戀。
只為為了讓我們活著而甘心死的人。
只為還大地一個真正的人間。
只為在所有故事裡把淚哭完。
只為笑著對所有人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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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id=1909901,booknae=《千年愁殤獨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