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面那個亭子裡。”我有意的對她說。
:“是的,我們不如上去看看。”她說。
:“反正是躲不掉的。”我說。一邊說,一邊望著前面的亭子,亭子孤立在陽光下,亭子上立兩個人,投兩個孤立的影子。
亭子就在眼前了,上面刻三個字‘殺風亭’我走在前面,她緊緊的跟著,像我的影子,也是我的一把刀。亭子周圍是三面山,一片片蔥翠的綠意遠遠的繞在亭子的周身,不遠處一條河流獨自寂靜的流著,不時發出涓涓的清響。天空白的嚇人,似乎是一塊素紙,貼在我們高高的頭頂之上,我走上亭子臺階的時候,兩個人看到了我,然後就看到了她。兩個人,我都不認識,但他們的穿著,卻是一模一樣,整身素裝,似乎在為什麼人守喪,年齡也差不多,一個方頭大臉,長滿鬍子,一個卻看似十分柔弱,兩個人靜靜的站在我的對面,沒有說話。所以我也不能說話。一寸一寸的光線刺在每個人的眼裡,然後他們垂下頭低語著什麼,但我不能聽見,似乎是過了很久,他們終於抬起了頭,陽光打在他們眼上,他們睜不開眼,用手遮住陽光。滿臉鬍子的人向我們看了過來說:“不知兩位怎麼會到這小小的亭子裡來。”我沒有說話,她也沒有說話。鬍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然後看了一眼他身邊的同伴,接著說:“你們是來找人的嗎?”
:“不是。”我說。
:“那是來做什麼的。”鬍子說。
:“難道這地方只能你來,不能我們來嗎?”我說。
:“她是你什麼人?”鬍子指著我身邊的她說。
:“朋友。”我淡淡的說。
:“我看不像吧。”鬍子說完哈哈的笑了起來。
:“小子豔福不淺啊。”那個看似十分柔弱的人突然開口說話了。
:“閉上你們的臭嘴。”她忽然開口說話了,冰冷的話語向是一把刀向他們無情的刺去。
:“哈哈,哈哈,說說也不行啊。我的朋友。”柔弱的人笑了起來。
:“我這個朋友不喜歡開玩笑。”我冷冷的說。
:“請問兩位朋友怎麼稱呼。”鬍子說。
:“那兩位又是怎麼稱呼呢?”我問道。
:“我丁一,他劉二。”鬍子指著旁邊的同伴說。
:“哦,我張虎,他李柔。”我笑了笑指著旁邊的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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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落的夕陽照在亭子上,陽光一點點的消失在地平線上,我扶著亭子的欄杆突然說道:“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啊。”遠去的樓閣早以不能看清,近前的人,也都各自零落的沉默在夕陽裡,我知道我們之間誰也沒有把一片真誠的心留下,所以我也只能欺騙,為了活下來,也為了從這黑暗裡走出來。
丁一、劉二走的時候,夕陽已經沉落,我們像陌生人一樣的打完招呼,就各自走上了各自的路。他們走的很遠了,我望著他們的背,只看到孤獨的影子還在跟著,遠遠的我聽見從他們哪裡傳來一個聲音。
:“天遠孤亭冷,城門見血開。”聽完這句話我呆呆的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卻發現再也不能看見。
當一片片彩雲疊成離別的纏綿,當一陣陣風吹成悽涼的明天時,我的腳步又是在哪裡?請問什麼時候才可以停歇?
夕陽如流水,孤亭似紅顏。
可是夕陽怎麼會是流水?孤亭又怎麼會如紅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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