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讓張晚魚詫異不已的,是這觸手之上的倒刺竟然會蠕動!
宛如怪物的利齒一般,這些倒刺在其觸手之上閃著銳利的鋒芒,相互咬合,不斷試探著接近張晚魚身周。
沈淩雪屏息注視,不敢出聲讓師姐分心,但那招招險惡,實在讓她心神驚懼、頭腦發暈。
又一次周旋之後,張晚魚終於藉著虛晃的招數騙過觸手,長劍直取觸手關節。
長劍與觸手相接,發出鏗鏘之聲,好似劈在了鋼鐵金磚之上。
張晚魚被震得虎口發麻,手腕好半晌才恢複力度,重新與那觸手在窄小的洞xue之中周旋。
而此時,沈淩雪終於恢複了稍許體力。立時便直立起身子,長劍出鞘,打算上前助陣。
觸手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在沈淩雪動手之前,倏地撤回觸手,在洞口銷聲匿跡。
張晚魚從洞xue頂部落下,左膝著地,右手拄劍,低垂著頭,好半晌都無法回應沈淩雪的呼喊。
沈淩雪急忙從儲物袋取出丹藥,喂張晚魚服下,急道:“師姐傷在哪裡?讓我看看!”
張晚魚沒有回應,只是收了劍,緩緩從地上站起身來。
沈淩雪瞬間息聲。
在張晚魚纖弱的右側腹部,有一道巴掌長的傷口。那是利齒留下的形狀,血液已經幹涸,帶著燒焦的氣味和沉澱之色。
猙獰又醜陋。
沈淩雪頓時紅了眼睛,想要伸手碰觸那個傷口。
張晚魚退後一步,擰眉道:“別碰。”見沈淩雪一臉痛苦之色,張晚魚又緩了語氣,柔聲道,“我沒事。那地獄炎魔一時半刻不會再來了。”
沈淩雪雖一時不明白張晚魚為何這般篤定,但她沒有多問,而是扶著張晚魚到一旁坐下,助她療傷。
療傷的時間沒有持續多久,地獄炎魔捲土重來。
地獄炎魔身形極廣,足有兩三丈高,站起身來好似一座塔樓,從洞xue中看去,洞口處只能看到它的半個巴掌。
所以它這次還是伸進了觸手。
張晚魚先是驚詫,再是轉眸看向沈淩雪:“你身上除了儲物袋,還帶了什麼?”
沈淩雪搖頭:“什麼都沒有。只帶了儲物袋。”
張晚魚拔劍而立,將沈淩雪擋在身後,急聲道:“除了丹藥,其他所有物品都扔了。”
沈淩雪聞言連忙照做。說來也怪,那觸手在接觸到沈淩雪扔出的儲物袋之後,只猶豫片刻,就退了出去。
沈淩雪立刻鬆了一口氣。
“這是怎麼回事?”沈淩雪隱隱猜到原因,但卻想不通為什麼。
“地獄炎魔在太明山沉睡數百年,不可能無緣無故蘇醒,而且一蘇醒就跑來襲擊我們。”張晚魚緩聲解釋,心中已有了計較,但卻不想讓沈淩雪沾染這些亂七八糟的腌臢事,“當初我派祖師與地獄炎魔有過交涉,但凡我派不倒,它便不能來我派地界生事。今日它忽然闖入我派,又將你我抓走,只能說明我們身上有它極為想要的東西。”
“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好東西。”張晚魚語氣稍冷,面色好似氤氳了冬日的冰水,哪怕是在巖漿滾滾的地xue中也讓人看了發寒。
沈淩雪思來想去,實在不知道自己身上何時多了奇怪的東西。
張晚魚道:“不必想了。如今還是想辦法離開比較重要。”
就在張晚魚話落的瞬間,沈淩雪忽然臉色一白,想明白了其中關節。
“我近日接觸最多的,除了師姐就是萬宗門的那名姓陸的弟子。”沈淩雪不想隨便懷疑人,但此刻嫌疑最大的確實只有陸無塵,“如果真是他……”
“如果真是他,他就不會通知師尊。”張晚魚冷冷介面,目泛寒光,“是與不是,稍候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