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菜園,公爵欣慰道:“好在有幾位大地女神的祭司,才得以令我們熬過那段困苦的寒冬。”
他們往泉眼的方向走,正巧碰上了蹲在地裡的斯諾,“哦?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們去找泉眼?”西莉亞看了一眼斯諾,他卷著褲腿,在泥土裡扒拉,“你似乎有點閑?”
斯諾攤手,“無論是建造傳送陣還是救死扶傷,我都幫不上忙,只有種地還略懂一些。”
他身旁圍著幾位祭司打扮的女性,對莫爾頓公爵點頭致意,有一個手裡還拿著筆正在記著什麼。
西莉亞調侃道:“他可是永恆山脈的居民,這裡沒有人比他更懂種地。”
斯諾欣然接受這句稱贊,“那是自然,就算是莫莉,也未必能在耕種上贏得了我。”
種地大概是刻在山民血脈裡的本能,就連沙梅拉也蹲下來,用手捏了一把泥土,“土地的生機正在衰退,最多再支援一輪耕種。”
“對,常用的恢複方法都不適用於這裡,黑暗對這片土地的滲透太深了,不過,如果能奪回埃爾貝德的一座魔力井,與博蘭德的那座魔力井連通,以熾日之心的力量重新照射,應該能大幅改善土地的情況。”
這回輪到埃爾伯特催促,“我們該出發了,這些議題可以等日後再說。”
幾人終於來到第一處泉眼前,這次阿爾洛特以更快的速度檢查完,“沒有。”
他們心知,絕不會輕易就找到生命之流,並沒有因此氣餒,又連續跑了好幾處泉眼。
但不出意外,都沒找到。
西莉亞不得不思考另一種可能。“咱們要不去找找水井?”
埃蒙反問,“如果是你,還願意回到似曾相識的囚籠中嗎?”
“不好說,萬一這麼多年,它在井裡住出了感情,住出了習慣呢?”
面對這種強詞奪理,埃蒙一時無言。
埃爾伯特卻說,“我並不認同這一猜想,但我相信西莉亞的直覺,以及她在命運上的天賦。”
不愧是受過法爾斯貴族教育的騎士,深諳說話的藝術,將她惹麻煩的被動技能修飾成了命運天賦。
埃蒙深深看了一眼西莉亞,不得不承認她的天賦,“好吧,最近的井在哪?這裡共有多少口井?”
這話卻將莫爾頓公爵問到了,即便在格倫米這座相對落後的大陸,魔法的普及性也很高了,貴族的莊園裡不會出現水井這種平民事物,想要汲水,使用魔法直接從萊爾湖運來就行。
水井,大多時候只是為增添幾分田園風情,起到一個純裝飾的作用。
更不用說為了耕種食物,翻新花園後,就算有井也被填平了。
她回憶許久,終於想起了一處還保留的水井,“那裡荒廢已久,水井也早已枯竭。”
聽到這個條件,阿爾洛特反而眼前一亮,“請帶我們去吧。”
在公爵的帶領下,幾人沿著湖畔,遠離人煙,途經幾處空曠的煉金曬場,最終來到一片被廢棄已久的曬場:破損的柵欄,殘破的魔法陣,越看越覺得眼熟。
西莉亞驚訝:這不是當初她第一次遇到因索斯的地方嗎?當然,也是最後一次。現在,因索斯已經徹底消失。
這地方居然還有水井,為練習魔法,她來過好幾次,居然都沒發現?
他們走過寬闊的曬場,撥開翠綠的灌木,在初春的新綠中,找到了那口被大樹環抱的井。
西莉亞注意到,“這裡的春天,似乎比別處要更早一些?”
埃蒙不得不服她的天賦,“看來還真被你說中了,他在井裡住出感情來了。”
“這裡似乎有隻受驚的小鹿。”霍爾提斯望向樹影遮蔽的深處,身形轉瞬消失。
“閣下,請等等!”公爵似乎想起了什麼,但下一刻,就見高大男人提著一位金發少女自樹叢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