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憐!”一個厲聲呼喊的聲音響起,楚憐以及被她踩在了腳下的男人一併迴轉過頭看來,只見梁靜急匆匆闖進了院子裡,然後在不遠處停下了腳步,焦急望向這裡。
楚憐腳下的動作頓了一瞬,但仍牢牢將人踩在腳下沒有放鬆,目光默默停留在來人的身上,透著些寒意,還沒等她開口,四仰八叉被按在地上動彈不得的人急忙開口道:“你快救救我,讓這些人放開!”
“楚憐……”梁靜默默地張了張口,聲音卻不由沉了下來,漸漸沒了聲音。
楚憐腳下使力,死死壓在人身上,跟著從袖間放出了一物,一個三角狀腦袋的小蛇慢慢鑽了出來,那男人一時瞪大了眼睛,聲音都跟著慌亂起來,“別!和我沒關係啊,我只是幫著把那女人的屍體給處理了,其他的我也沒做什麼,不信你問梁靜啊!”
院子裡聚集了不少的人,府中的下人和守衛一時都圍在四周,鑑於眼前的情形不明,一時片刻間仍是觀望,沒有輕易出手,楚憐的身份顯而易見,沒有誰會願意主動招惹南毒的人。
“娘。”一個小孩子軟軟糯糯的聲音傳來,梁靜愣了一下轉頭去看,視線在觸及到走過來的柳因風時下意識躲開了,面對孩子掙動著伸出來的一隻手,一時間都沒有了上前的勇氣。
楚憐暫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同樣轉過了頭去,對上了柳因風的一雙眼睛,“二姐。”
柳因風的目光在院中掃了一眼,而後落在了梁靜的身上,“雖然你如今不在南毒住了,但身份是不會變的,不管在外發生了什麼事情,南毒就是你的後盾,同樣的,你做的所有事情也該對得起自己的這個身份。”
梁靜喉間一瞬像被什麼東西給哽住了,半晌靜靜抬眼看去,又默默低垂下視線來,“是我對不起她,我願意一命抵一命。”
她不由嗤笑了一聲,“我不要你的命,我現在要的是事實,是讓那些害得你同伴橫死的人,都付出應有的代價,”被她摟在胳膊裡的孩子意義不明地哼唧著什麼,柳因風往前走去,站到了他母親的眼前。
“南毒血脈的人自有毒性護體,又生來修習毒術,旁人輕易不敢近身,她會落入別人手裡被傷成那樣而毫無招架之力,這其中你做了什麼?”
沉冷的聲音一字一句傳入了那人的耳朵裡,梁靜緊抿住嘴唇苦笑了一聲,眼眶跟著溼潤了,半晌艱難吐出一句話來,“是我做出的解毒的藥丸,然後拿了出去。”
“就為了一個男人,你就能做到這種地步!?”柳因風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的這話來。
梁靜默默揚起頭,臉上滑落兩道清淚,她看了一眼一直掙扎不安,因為不能被抱在自己懷裡而哭出聲的孩子,緩緩閉上了眼睛,“不是他的錯,他也是無可奈何,他是為了保護我才……”
“怎麼回事!?”一個尖利的女人的聲音遠遠傳來,周圍的人立馬讓出了一條道,眼看著府裡的男女主人來到了這裡。
“夫人,老爺。”
“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在這裡看戲不成!”清婉夫人的目光跟著投來,當乍一看見楚憐和梁靜兩張面孔的時候,不由倒吸一口氣瞪著眼睛看向旁邊的人,“周正卿,好啊你,一次兩個還敢帶回家裡來!”
周正卿蹙著眉頭擺了擺手,“胡說八道什麼呢,根本就不是來找我的,你自己看嘛。”他說著朝被踩在地上動彈不得的人身上揚了揚頭,“再說了,那個不是他老婆嗎,肯定是來找他的。”
清婉夫人白了一眼,從鼻子裡哼出一口氣來,腦袋一甩,步搖金釵跟著亂顫,“你當我不知道你心理都在想些什麼?你還不知道惦記別人老婆多久了,這會兒給我裝!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抬手指向府裡那些莫名的人,“你們,誰讓你們進到府裡來的?好大的膽子!”
這時楚憐腳下狠狠一用力,痛的底下的人哀嚎一聲,她沒理會旁的聲音,而是厲聲質問道:“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你最好一字不落都說清楚了,否則……”
感覺到冰涼滑膩的觸感漸漸爬到了脖子上頭,男人嚇得整張臉都扭曲在了一起,連忙求饒般的高聲開口,“是他,周正卿!那天在我家裡,是他對那女人施暴,把人給糟蹋了的,我也是不得已啊,不然被惦記的就是我自己的老婆了,我……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