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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亮走了,他還有自己的事兒要忙。司徒蒼又陷入到百無聊賴之中。
在屋裡靜靜地待著,司徒蒼摸了摸手裡的雞蛋,他只感覺母親依舊在自己身旁,微笑著看著他。幻像中,司徒蒼放鬆下來,一樁樁慘案積壓在他的心裡,讓他心力憔悴,喃喃地說了一句“娘,小蒼好累啊”,便沉沉睡去。
這一夜,司徒蒼做了很久的夢。
他夢到一張張死去村民們的臉,鮮血淋漓,大喊著“還我命來”。夢到了自己的表兄弟來搶自己的雞蛋,不給就打他。夢到從未見過的父親來到了自己身邊,高大偉岸,卻無論如何也看不清他的臉。夢到本已死去的母親複活了,微笑著撫摸他的頭,告訴他不要害怕。
這一夜,他睡得很累。
醒來時,已經接近中午了。下意識的摸了摸手裡的雞蛋,確定安然無恙後,才放下心來。
屋裡還是空無一人,床鋪也依舊收拾的整整齊齊,但看得出來,被子的形狀和昨天不同,很顯然是有人用過。
跳下床鋪,司徒蒼溜溜達達的出了屋子,院子裡也是空無一人。碧瓦白牆,配合上與凡間不同的建築風格,看起來倒也算是賞心悅目。只是每間房子都是如此,如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未免有些單調。空氣很清新,很特別,說不出什麼感覺,但吸進身體很舒服,像是有一雙小手在幫他按摩,昨夜因為做噩夢而産生的疲勞也隨之消散了不少。
“呦!小蒼!你醒啦!”
背後突然有人叫自己,司徒蒼轉回身去,原來是陳亮。
“我正找你呢,給你這個!”
陳亮伸手遞給他一塊牌子,司徒蒼接過來一看,牌子不大,圓形,薄薄的,整體呈乳白色,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成的,牌子的正面用篆體寫著兩個小字:無極。
“收好,別弄丟了啊,這可是你在無極宗的身份證明,而且以後的用處還大著呢。”陳亮說完轉身要走,又一拍腦袋,好像才想起什麼似的,急道:“昨晚我給你抱去的東西裡面有你的弟子服,明早記得務必換上啊,要不然會挨訓喔!”
“謝謝師兄!”
司徒蒼覺得陳亮還不錯,屢次幫助自己。自己也應該對他表示謝意。
陳亮到是有些意外,反應過來後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離去。
小心地將牌子收起來,司徒蒼又陷入孤獨。院子裡偶爾也有人經過,但都是行色匆匆。為數不多的幾個人會歪頭看他一眼,琢磨著這是哪裡的小孩兒,怎麼從來沒見過。
直到太陽挪到天空正中間,廣場上的人才驟然多了起來。無數穿著弟子服的小孩子從外面跑進來,分別進了各自的屋子。再出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一副吃飯的家夥,然後迅速跑到院子角落的一個房間門口排起隊來。
“這是……在幹什麼?”
司徒蒼站在院中,目瞪口呆的看著人流分分合合,雖人數眾多,卻絲毫不亂,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
他很想找個人問問是怎麼回事兒,但每個人都在跑,每個人都那麼陌生,誰都沒有把注意力分給自己哪怕一丁點。
不過,看了一會兒之後他就知道了,這是去吃飯。這一明白不要緊,肚子卻也跟著咕咕叫了起來。想想昨晚就沒吃飯,再加上早飯也沒吃,不餓才怪。
司徒蒼跟著眾人來到了那座不起眼的小房子處,發現這座房子與其他的有很大的不同。除了門要比其他屋子大很多外,牆上還開了很多的視窗,一個個隊伍就在視窗外面排起了長龍。
雖然沒有碗筷,但並不妨礙他前去看看。司徒蒼緊走了幾步,來到視窗前,探著頭朝裡面看去。只見視窗裡面是整整兩排灶臺,每個灶臺裡都盛著滿滿的飯菜。有葷的,有素的,香味四溢,透過視窗傳到司徒蒼的鼻子裡,讓他感覺更加饑餓。
“哎!那是誰!”
一聲中氣十足的喊聲從隊尾傳來。
“不許插隊!給我滾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