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陽光照在身上應該是很溫暖的,但是鄭良今日總感覺身體有些不對勁,涼颼颼的。按理說,他乃是三境武者,就算在陰雨天,身體也不該畏冷才是。
“今天的太陽也真夠邪性的,照在身上直讓人發寒。”鄭良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天空中的太陽,沒好氣地嘟囔了一句。
身邊的坦胸漢子也跟著望了一下天空,然後低頭瞅了瞅自己裸露在外的胸膛,滿臉的狐疑,不過卻是不敢胡亂開口。
也在這個時候,柳風不急不緩地走了回來。
“鄭爺、飛爺,黃家的人快到了。”柳風的褲管和鞋子上都沾著黃泥,連身上都沾了些許,一看就是剛才地裡頭回來。
“總算是來了,老子肚子都等餓了。”坦胸漢子輕輕嘀咕了一句。
“頭家,您先去把身上洗洗,稍後和黃家商談的時候,還得您在旁張羅呢。”鄭良看到柳風身上髒兮兮的黃泥,眉頭先是一皺,而後強做笑顏地開口。
“誒誒。”柳風連連點頭,而後走進了糧倉,在糧倉的火房裡有清水。
糧倉的火房與雜物間相鄰,柳風在火房洗去身上的黃泥後,並未立即出去,而是走進了雜物間。
雜物間裡頭,各種農耕工具亂七八糟地擺放著,其間充斥著一股濃濃的刺鼻黴味。柳風置身其中,一眼就看到堆在角落裡的幾捆幹稻草。老廚子說過,稻草下面有塊木板,掀開木板就能看到藏有荒土女子和兒童的地下室。
這時,糧倉外面傳來了馬車聲。
“來了麼?好戲要開鑼嘍!”柳風嘴角微翹,而後在心裡默默倒數:“十、九、……。”
……
馬車在糧倉外停了下來,黃雲鶴和黃達隨後一前一後下了馬車。
“黃少爺!”
“鄭當家的!”
黃雲鶴和鄭良在看到對方後,幾乎同時出聲向對方打招呼。
黃家自從和鐵面匪勾結到一起後,黃雲鶴身為荒狩狩目,在家族的授意下,曾經給過鐵面匪傳遞過情報,讓鐵面匪躲過了荒狩的圍剿。同樣,黃雲鶴自然也從荒匪身上獲取過好處。比如,那日鄭良率人去襲擊西柳部,就是因為黃雲鶴。
“我要是早知道今日過來的是黃少爺,等待的時候就不用這麼緊張了。黃少爺近來可好?”鄭良又恢復了笑眯眯的模樣,他雖然是和黃雲鶴在說著話,注意力卻幾乎全部放到了黃達身上,因為他從黃達身上感受了強橫的力量的波動。
黃達本就是為了震懾而來,絲毫沒有收斂身上的氣息。
“黃少爺,這位是?”鄭良試探地問道,黃家以前和他接觸的另有其人,黃達是頭一次見。
“他是,……。”黃雲鶴正欲介紹,卻突兀聽到遠處傳來一聲震天的獸吼。
也就在同時,身在糧倉火房的柳風正好數到了“一”。
獸吼聲傳來,糧倉外的眾人俱是臉色大變。因為發出吼叫聲的可不是普通的野獸,根據聲音的強度和穿透力來判斷,估摸至少也是二級妖獸。
“怎麼回事?”
黃家以及荒匪兩方俱是警惕地看著對方,都以為是對方在搞陰謀。
不待雙方做出回應,第二聲獸吼再次響起,緊接著,一隻渾身斑斕的豹子從遠處跳躍而來,這隻豹子比尋常豹子要大出一倍不止,而且其頭顱臉部輪廓已經有些接近人類。
“豹妖!三級妖獸!”
鄭良常年活動在荒土之中,對妖獸頗為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