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上一世的緣故,柳風在看到黑色火焰出現的剎那,身體下意識地往後撤出一大步,手上的兩隻木盆因為震驚更是險些掉落於地。
黑色火焰在凝成的剎那,便一改先前被動防守的的狀態,轉而直衝而上,硬生生地將血淵塔發出的淡淡紅光撕破,竟是筆直衝向了懸浮在半空中的血淵塔。
“小心!”柳風驚撥出聲,他可是親身見識過魔火的厲害。一旦魔火侵入血淵塔,天知道會不會讓血淵塔受損甚至毀滅。
不過,柳風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
指肚大小的魔火一路勢如破竹地撕破紅光,眨眼間便來到血淵塔下方,正欲侵入塔內。
這時,只見血淵塔塔身猛然一震,一束殷紅如血的紅色光束突兀從塔底激射而出,瞬間便射在了黑色火焰之上。
魔火遭受殷紅如血的紅光照射後,去勢頓止,不斷吞吐的黑色火焰明顯減弱了幾分。經此一擊,魔火似乎知曉不是血淵塔的對手,當即便變了策略,不再衝向血淵塔,而是改了方向,再撕破淡淡的紅光,向著紅光之外衝去,竟是極具人性化地想要逃離。
只是,血淵塔早有防備,紅色光束再次激射而出,瞬間又射在了魔火之上。魔火被紅光射中後,去勢又止,只得再次改變逃跑的方向。
頓時,淡淡的紅光裡便上演出一場追逐戰,魔火竭力想逃,血淵塔極力阻擾。
最後,血淵塔明顯實力更勝一籌,總能在魔火就要脫離紅光的籠罩時將其截住。
如此反覆幾次後,魔火後繼乏力,再不能像先前那般輕易地撕破紅光的封鎖,逃跑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血淵塔抓住機會,控制著淡淡的紅光漸漸收攏,將魔火重重包裹起來,而後緩緩地將其拉向己身。
魔火想要掙扎,但一番左衝右突之後,始終無法衝破紅光的包裹,最終被紅光給拉進了血淵塔內。
而就在魔火被拉入塔內的剎那,血淵塔似乎消耗過度,竟無力懸浮在空中,直愣愣地往下墜落而去。
好在柳風反應及時,心念一動,將血淵塔給收入進了體內。
只是,在血淵塔被收入體內後,柳風想欲去探查血淵塔的情形,卻赫然發現自己與血淵塔的聯絡居然被切斷了。
“血淵塔有自己的意識!”柳風當即有了判斷,而且他還肯定,論意識之強,血淵塔甚至還勝過上一世的本命飛劍不悔劍,因為即便是不悔劍也不能強行切斷與自己的聯絡。
即便知曉血淵塔有靈,但對於剛剛邁入化液境的柳風,面對血淵塔的主動斷聯,他無計可施,只能被動等待。
“血淵塔今夜的異常,莫非就是因為魔火?”柳風收攏好思緒,吹了油燈,緩緩退出了楊老頭的臥房,直接去到了廚房當中。
他先將裝熱水的木盆放到一邊,而後將那隻裝著汙血腐肉的木盆直接塞入到了爐灶當中。
爐灶裡火苗未熄,柳風加入一捧乾柴後,火勢頓時便旺了起來,不消片刻,木盆便淹沒在熊熊升騰的火焰當中。柳風站在爐灶旁邊,靜靜地看著木盆被燃燒,直到木盆悉數被燃為灰燼後,他才從廚房中出來。
柳風之所以如此行為,是因為那些汙血腐肉以及獠牙指甲之中都沾染著屍毒,若是不將這些東西給焚燬,極有可能讓接觸到它們的人或者動物感染屍毒,從而變得和楊老頭一般。
楊老頭還算幸運,遇上了柳風,撿回一條命。正常情況下,沾染了屍毒的人,最後都會變成一具失了神智的殭屍,下場悽慘。
經此一折騰,柳風便再無睡意,便乾脆去到了客棧前院,拉開拳架,開始走樁練拳。
而此時,在封靈鎮宛如巨獸橫臥的步府地下石室當中,身穿黑衣、臉色蒼白、正閉目打坐的鷹鉤鼻男子突兀睜開了眼睛。
“該死,是誰?竟然毀去了我的一縷聖力!”鷹鉤鼻男子咬牙切齒,陰冷的雙眼之中充滿了怨毒之色。
若是柳風在此,一定會發現,這位鷹鉤鼻男子身上散發出的氣息,與還劍樓第四首座竺琉的三位徒弟,陰大、陰二以及陰四很是相似,而且面容也是同樣的蒼白。
原來,深處封靈鎮步家地下的鷹鉤鼻男子,正是竺琉的第三徒弟,陰三。
片刻之後,有一位身穿黑袍、身形肥胖的中年男子疾步進到了地下石室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