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嘴崖,一排排削尖了的巨大圓木圍出一個簡陋的城寨,這便是鐵面匪的老巢。
相較於城寨五步一哨十步一崗、防範嚴密的正門,城寨後面就要鬆懈得多,只有一個搭成了望臺的哨屋,哨屋之中,一名荒匪正低歪著腦袋,昏昏欲睡。
突然,哨屋輕輕地晃動了一下,有人縱身上到了哨屋,正是柳風。
哨屋中的荒匪倒是機警,在柳風躍上哨屋中的剎那,他便猛然抬起了頭。
“糟糕!”柳風暗怪自己託大了,沒想到只是鷹嘴崖一名放哨的荒匪,警覺性竟然如此之高。
若是對方在此時高呼一聲,柳風便只有灰溜溜地逃跑,而後沒有半分脾氣地被丁茜給嘲笑。當然,趙子陵少不了也要補刀的。
只是,警醒過來的荒匪先是一愣,或許是有些發懵,他並未在第一時間出聲示警。
“好險!”柳風暗呼僥倖,而後右手疾出,就要先打暈掉眼前的荒匪。
“慢!是丁大人讓你來的麼?”在柳風出手的剎那,鐵面匪急忙開口了。
“丁大人?丁茜?”柳風趕忙收回險險就要轟上荒匪頭顱的拳頭。
“是!正是丁大人讓我在這裡等你的!”荒匪重重地吐出一口氣,忙不迭時地連連點頭。
“提心吊膽地等了你好幾天,總算把你給盼來了!”荒匪一邊說話,一邊取下了面罩,露出一張還有幾分稚氣的臉龐。
年輕荒匪將鐵皮面罩取下後,直接遞給了柳風,笑道:“我的任務已經結束,祝你好運!”
說完,年輕荒匪翻身下了哨屋,順著柳風來時的路,很快便沒了人影。
“鎮荒司能量不小哩!”柳風看著年輕荒匪遠去,緩緩將鐵皮面罩戴在了臉上。
鐵面匪的城寨內,大多是一間間簡單搭建而成的木屋,將將能遮風擋雨。而在城寨中央,有一片連在一起石屋,堆砌地還算規整,這是鄭疤頭以及鐵面匪的幾位重要人物的居所。
此時,中央最大的那間石屋裡,滿臉刀疤、樣貌兇橫的漢子端坐上首,他便是鄭疤頭,鐵面匪的大當家。
在鄭疤頭右側,坐著一位身形偏瘦的荒匪,他臉上帶著鐵面罩,靜靜地坐在椅子裡。
而在鄭疤頭對面,此時正站著一人,身形肥胖,五短身材,若是柳風在此,定然認得他,因為他便是黃家的黃雲空。
黃家破滅當日,皇甫流雲只救下黃不易和黃雲空兩人,將兩人送進了荒土,沒想到黃天雲此際竟出現在了鷹嘴崖。
“黃家遭遇如此大難,我也很痛心。若是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親自帶著鷹嘴崖的兒郎們殺進雄陽城,為你們黃家報仇雪恨!”鄭疤頭臉上現出痛惜的神情,說話時更是咬牙切齒。
“多謝大當家的好意。”黃天雲的臉色不再如之前那般紅潤,眉眼間多了重重的陰冷,他拱了拱手,道:“黃某今天前來,是有一樁大買賣要與大當家的商談。”
“大買賣?”鄭疤頭微微皺起了眉頭,心想黃家已今非昔比,還能與鷹嘴崖做什麼大買賣。
“黃家在雄陽城已經沒了半分基業,我實在想不到,你還能與鷹嘴崖做什麼大買賣?”鄭疤頭沒有說話,倒是他身邊那位瘦弱的鐵面荒匪開口說話了。
“就你這點腦水,怎麼就能成了鷹嘴崖的軍師?”黃天雲與鄭疤頭身邊的瘦弱荒匪說話時,已經沒了半分客氣,眼神更是陰冷如刀。
鄭疤頭身邊的瘦荒匪乃是鷹嘴崖的軍師,在鷹嘴崖之中有著不輕的話語權。
“喪家之犬還敢如此放肆!”軍師勃然大怒,隨之,一柄流光飛劍突兀從軍師袖中激射而出。
飛劍速度極快,眨眼間便刺到黃天雲身前。
鄭疤頭靜靜地看著軍師從大怒到出手,他沒有開口阻止,更沒有做出任何的動作。
黃天雲冷哼一聲,右手輕抬,同時快速豎起兩根手指。
只聽叮的一聲,那柄突兀襲出的飛劍竟是被黃天雲兩根手指死死夾住。
軍師臉色瞬間慘白,雙手連忙結印,但飛劍被夾在黃天雲手中,震顫不止,卻是始終掙脫不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