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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狼煙升起時saber正騎著vax帶著愛麗絲菲爾在外遊戲,從愛麗絲菲爾口中得知這狼煙是為了召集參賽者而放出時,saber下意識就想將愛麗絲菲爾送回去,但看到她期盼與祈求的眼神時saber鬼使神差的答應了下來——畢竟今晚只是參加比賽而不是廝殺,帶著愛麗絲菲爾沒有什麼關系,雖然好像忘記了什麼,不過既然被忘掉了就說明不重要。saber這樣想著想著柳洞寺開去。
不用橫渡未遠川就能抵達目的地的sa101nove.her迎擊,率先抵達了山腳。saber在靜寂的夜幕中駕駛v-ax,轟鳴著v型四缸引擎停在了柳洞山山腳下。視野裡沒有敵人的身影,也感覺不到潛藏在黑暗中的殺意。那樣的話——其他人還沒到嗎?
saber在漆黑的山腳處凝視片刻,帶著愛麗絲菲爾踏上了前往柳洞寺的長長的階梯。saber警覺地掃視四周,四周都是濃密的黑暗,到處都是茂密的樹林,十分適合敵人隱藏身影。更重要的是,她的直覺感受到了空氣中幾欲飽和的殺氣。
“a……”地板上傳來一聲怨嗟,聽起來猶如黑暗地底的亡者呻吟,“urrrrrrrr!!”
她立刻對緊隨著咆哮而來的爆炸聲做出了反應,saber抱起身邊的愛麗絲菲爾翻身急退,在她剛才的位置被雨點般飛濺的火光包圍。僅僅一瞬間,地面便被炸的坑坑窪窪,灼燒的火藥味傳進了saber的鼻子。
“這武器是——”saber對其有印象,那是衛宮切嗣常用的,在這現代世界中成為主流的機械化射擊武器。“愛麗絲菲爾,把劍鞘拿好,你先在這裡等一下,我去把敵人解決掉。”
“嗯。”愛麗絲菲爾知道這種時候自己只是個累贅,握緊saber遞過來的劍鞘向上跑了一段距離,“saber,你要小心啊。”
“放心吧。”saber對著愛麗絲菲爾揮了揮手全身被鎧甲所覆蓋。
黑暗深處再次綻放出紅蓮之炎,berserker的黑影在槍口的火光映照下,延伸為異形之姿在階梯上張牙舞爪。saber毫不猶豫地一躍而起,在鉛彈橫飛地洗禮中沖了出去。具有難以想象的破壞力的流彈,在水泥地面和樹木上破開大洞。那威力明顯與舞彌使用的武器不可同日而語。saber察覺到,即使身為servant的自己被擊中也會造成致命傷時,氣得咬牙切齒。
當然,她不可能知道berserker獲得短機關槍的經過。黑色的瘋狂騎士兩手各拿著一把從黑市搶來的現代火器,彷彿自己手臂的延伸一般靈活自如地操縱著。近代火器的槍身和彈夾都被憎惡的魔力所浸透,化身為甚至能威脅saber的兇惡魔術兵裝。兩挺機關槍絲毫不輸於黑騎士兇猛的怒號,發出灼熱的尖叫向saber襲來。超音速的子彈盡管沒有淩駕於saber的劍速之上,但每秒二十餘發的射速卻使人只有招架之力。
berserker不論其由來和時代,都能夠將手中的武器悉數附加寶具的屬性。一旦升級到寶具的範疇,劍與槍械兩種武器間的落差將把saber逼入了壓倒性的不利境地。一發流彈擦過臺階邊緣,帶起的火花點燃了幹枯的雜草,黑暗被紅蓮之炎所驅散。saber被彈幕壓製得完全無法靠近,為了尋找起死回生的手段而環顧四周。那時她所看到的,是一顆異常粗壯的古樹。
“就是那個!”saber冒著被逼下階梯陷入下風的危險,朝看準的古樹沖去。berserker一邊追蹤著逃跑者,一邊用雙手的機關槍亂射。saber在千鈞一發之際搶先於呼嘯的子彈猛攻一步,沖入了古樹背後。她快速爬上古樹的枝丫,一躍而起從空中向著berserker撲去。
“唔噢噢噢!”威力巨大的子彈掠過她的臉頰和肩膀,可就算如此,也沒有阻止saber突擊的腳步。在距離敵人不到十米時,saber瞅準時機使用風王鐵錘砸向berserker。黑騎士面對突如其來的暴風,揮起單手企圖將其一拳粉碎——時機已經成熟。
“哈啊!!”隨著高昂的喊聲,saber以電光石火之勢逼近berserker,就這樣用盡全力一氣突刺下去。寶劍貫穿了berserker手中的機槍,劍尖直逼另一側的berserker。berserker完全沒注意saber在自己注意力被分散時的活動,根本無法迴避。直到第三次的交鋒,saber才終於一擊命中敵人,她的劍尖傳來了直接命中的手感。
可是——
“太淺了!?”saber因為劍身長度問題,盡管確實的擊中了對方,卻終究沒有幸運到一擊必殺的程度。風王結界的前端雖然準確命中了黑色頭盔的眉心,卻未能擊碎內部的頭蓋。雖然berserker沒有負下致命傷,但由於顏面被猛烈突刺,一時無法恢複踉蹌後仰的姿勢。那是足夠施以追加一擊的空擋,現在勝利的天平傾向了saber。
saber一腳踢開機槍的殘骸,以大上段姿勢舉起了劍。她瞄準berserker毫無防備的頭頂,將勝利賭在了接下來的正面劈斬上。姿勢、速度、時機全都完美無缺,那是無愧於執劍英靈之名的全力一擊,足以讓人確信已分出勝負——正因為如此,saber在刀身被阻止於虛空的瞬間才會顯得格處驚訝。
berserker失去機關槍後,在眼前赤手空拳地夾住雙掌接住了風王結界之刃。那絕技在雙重意味上叫人難以置信,不單因為他用毫無可能的姿勢對saber的必殺追擊做出回應。更因為隱形的風王結界軌跡是不可能被看穿的。可黑騎士卻空手奪白刃封住了saber的攻擊,彷彿對saber的佩劍從形狀到長度全都瞭如指掌一般。
saber突然領悟到被berserker接觸武器所意味的致命危機,猛地打了個冷戰。她將內心的驚愕拋到腦後,使出全力朝黑騎士的胸部踢去。抵擋不住而後退的berserker松開寶劍,使得saber的愛劍在千鈞一發之際避免了被對方的黑魔力所侵蝕的危險。
saber心中再次湧起無法忽視的疑問,風王結界的幻惑對berserker無效,他明顯熟識被不可見之鞘守護的寶劍。換句話說,這意味著他原本就認識成為英靈之前的自己。越是凝視黑霧,鎧甲的細節越模糊。這表示berserker身上纏繞著與風王結界類似的幻惑守護,讓人絕對無法看破其英靈的真面目。但saber此時不得不確信——他毫無疑問是與自己相識的某個騎士。
“從你的身手來看,想必絕非無名的騎士。我問你!”saber下定決心,朝著對峙的敵人大聲呼喊道,“既然你認出我是不列顛之王阿爾託莉亞·潘德拉貢而向我挑戰,就應該出於騎士的榮耀報上自己的來歷!隱瞞身份挑戰就如同暗算!”
“咔噠咔噠”的清脆金屬聲響起,雖然很輕微,但那潛入耳中的聲音冰冷得讓人膽寒,毫無疑問是berserker所發出的,在黑霧籠罩下的全身鎧甲正在顫抖著。那是徹底覆蓋四肢的鎧甲如水波般微微震動,相互撞擊所發出的聲音。
“你……”saber終於察覺到那彷彿爬過地面的怨嗟呻吟般詭異聲音的來源。那如同被碾壓、抽泣般的聲音源自黑色頭盔的深處。berserker渾身抽搐著,表露出了無可抑制的感情。笑聲——當saber如此理解之時,無以言表的惡寒貫穿了身體。她毫無推測和根據,只是憑借第六感的指引明白了——自己之前的詰問犯下了致命的錯誤。
可惜她察覺得太晚,對她而言會喚來最糟詛咒的語句,早已由她自己親口說出。塗滿黑騎士全身的黑霧捲起漩渦開始收縮,在燃燒的火焰的印照下,漆黑的甲冑終於顯露出了廬山真面目——那是既不華美也不粗俗,卻又能將機能美與華麗絕妙結合的完美鎧甲。工匠竭盡所能、細致入微的鑄造,使其顯得既威武又洗練。就連上面無數的傷痕都成了彰顯其赫赫戰功的雕飾,為其增添了勇猛的風采。那是所有騎士都會情不自禁羨慕的理想戰鬥裝束。saber認識曾身披那身鎧甲馳騁戰場的勇者,他在卡默洛特的圓桌上是比任何人都耀眼的無雙劍士,比任何人都傑出的騎士和忠勇的武人。
“你是……怎麼會……”真希望自己看錯了。他才是體現騎士本來面貌的理想化身。那威武之姿決不可能成為被狂亂詛咒所侵蝕的漆黑身影。黑騎士一邊彷彿嘲笑saber的想法般獰笑著,一邊將手伸向劍鞘中寶劍的劍柄。那劍既非拾取也非搶奪之物,這個始終隱瞞自己姓名的英靈,終於亮出了他自己的寶具。
saber只能束手無策地凝視著他慢慢拔出劍鞘裡的寶劍。不會錯的,劍身設計與她自己的寶劍如出一轍。作為經非人者之手鍛造證明的精靈文字刻印,銳利刀刃在月下的反光有如閃耀光芒的湖水,那是遭受任何打擊都絕對不會毀壞的無窮之劍。那把劍只有被歌頌為完美騎士的他才有資格擁有,其名也貴為無毀的湖光——那是比自報家門更能表明持有者真名的證據。
“ar……thur……”怨嗟的喊聲回蕩在黑色頭盔中。在這一震之下,由於之前saber的一擊而産生龜裂的面罩破碎了。從碎裂的面罩中露出了發黑的面孔,過去曾經使無數婦人羨慕的美貌已經蕩然無存。他因為昔日的憎惡而消瘦憔悴形同鬼怪,只有充滿憎眼的雙眸放出光芒。那是因為詛咒最終喪失了自己的一切,活死人般的相貌。
“啊……”saber只覺得膝蓋一軟,不屈的騎士王由於絕望而忘我,好像無法承受擊打在肩膀和脊背上的水滴重量般,跪倒在濕漉漉的地板上。
——即使身為英雄,也會落得喪失最低限榮耀的下場——
過去,曾經有人向她如此諫言。這麼說來,那詛咒從當時就已經開始了嗎?
“你是那麼……”saber看著眼前早已沒有往日的尊嚴和顯貴、墮入狂亂之座而徹底改變的身影,熱淚滾湧而出,只是質問道,“你是那麼憎恨我嗎,吾友……就算變成那個樣子……是如此憎恨我嗎,湖之騎士!”
那是直到最後都保持榮耀,為榮譽而奮戰到底的少女敗北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