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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將陵光擁進自己懷裡,用盡了全力地擁住她,幾乎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血骨中。
他狠狠地吻著自己的愛人,一股鐵鏽的味道在兩人口中彌漫開來。
“我會等你,不管多久,我都會等,不要忘記了,我還欠你一個婚禮。”
史蒂夫湛藍的瞳孔因痛苦而收縮,他一向堅定的手此時正微微顫抖,他的眼睛蒙上了一層淡的幾乎覺察不到的霧氣,他的聲音卻透著無比的堅決:“我一定會等你回來。”
絕美的笑容自陵光的臉上綻放開來,晶瑩的淚珠卻不斷地從她明亮的雙眼中落下:“好,我一定會回來。”
一旁的雷神早已垂下頭去,避開這幾乎要將他灼傷的笑容,一股無力感在他心間擴散開來。
“索爾,告訴所有人,馬上撤退,離這裡越遠越好。”陵光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時眼裡已是一片清明。
“你們有一分鐘的時間,不要回頭。我只有一次機會。” 她的雙眼璀璨如星,美若珠寶,但是光芒卻冷得好似千年寒冰。
“照顧好自己,我愛你。”陵光最後親了親自己的愛人,溫柔,甜蜜,帶著無比的眷戀。
然後她轉過身,義無反顧地向著廢墟中滅霸的位置走去。
她身後傳來了索爾的吼聲:“所有人,立刻撤退。”
成功撤出廢墟的戰友們沉默地看著幾英裡外完全被閃電籠罩的區域,雖然陵光扔掉了通訊器,但史蒂夫卻是一直戴著的,在索爾的解釋下,他們都明白發生了什麼。
與此時降落在廢墟上的閃電比起來,索爾召喚的閃電簡直就像是情人溫柔的撫摸。
史蒂夫臉色蒼白地盯著那個方向,他的身體站的筆直,他堅毅的面容上滿是痛苦的表情,在愛人與世界之間,他選擇了世界,可是他的心卻已經被這個痛苦的選擇撕成了碎片。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只有幾分鐘。方才還足以毀天滅地的閃電突然消失了。
幾乎是在閃電消失的同時,史蒂夫開始向著那片區域跑去,用上了他生平所能達到的最快的速度。
被他的動作驚醒的戰友們紛紛動了起來,跟在他身後沉默地跑著。
沒跑出多遠,史蒂夫突然站住了,不能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原本在這裡的,小山一樣的仙宮廢墟已經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巨大的,空無一物的坑。
慢慢地走到大坑邊上,史蒂夫一遍遍地看著空空蕩蕩的坑底,表情一片空白。
“他們消失了嗎?”星爵的話彷彿按動了什麼開關,驚醒了沉默的男人。
史蒂夫發出了一聲絕望的悲鳴,高大的身軀彷彿被抽掉了脊骨般巋然倒下,重重地跪倒在地上。
無限戰爭
“隊長,我爸爸找你。”一個清脆的童聲在安靜的房間裡響起,打破了一室的寂靜。
那是一個可愛的小男孩,不過五、六歲大,有一雙小鹿斑比一樣靈動無辜的褐色眼睛。
低頭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抬起頭來,對著跑進來的小男孩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好的,伊森,我這就來。”
敏銳地從他溫和的眼中捕捉到一絲尚未收起的痛苦,伊森有些忐忑地收起了自己的笑容。
從永遠堅定不移的美國隊長臉上看到這樣的神情,讓伊森感到有些不安。
史蒂夫輕輕地拍了拍伊森的頭:“告訴爸爸,我這就來。”
伊森點點頭,在轉身時,他不經意地看到,史蒂夫手上拿著的是一個很美麗的女人的素描。
目送伊森飛快地跑開,再次低下頭的史蒂夫笑意全無。
沉重地嘆了口氣,史蒂夫將手上的畫小心地收進自己的畫夾裡。
陵光消失後不久史蒂夫就搬進了複仇者大廈,雖然嘴上說著是方便出任務,其實他清楚,他只是在逃避無處不在的回憶。
最後一戰已經過去五年了,當年的小嬰兒已經長成了一個小小少年,可陵光仍然沒有回來。
對陵光來說,五年,五十年,甚至五百年,可能都只是個符號,她根本不用在意時間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