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快被襯衫男活活掐死的當口,我爸居然醒了。
即便被矇住眼睛,可他似乎依舊能夠感應到廢棄工廠里正在發生的事情。
“住手!”
他轉頭,衝著寸頭男所在的方向冷冷的喊道。
後者聽完,先是一驚,倒也稍稍減輕了手上的力道。
“老不死的,你醒了?”
“我說了,放開他。有什麼事,你衝著我來!”我爸的脾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暴躁,只可惜,他似乎不清楚當前的局勢。
現在,並不是在家裡。他面對的不是我媽,而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僱傭兵。我爸暴躁的脾氣,可能害得我們兩人同時陷入萬劫不復的局面。
寸頭男把我丟在地上,看著我爸,略帶玩味的開口道:“老不死的,你是不是沒弄明白自己的處境?”
然而,我爸卻突然笑了。
他笑得是那麼的狂放,似乎根本沒把面前的寸頭男放在眼裡:“劉東,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他話音剛落,可我的內心卻近乎崩潰。
聽我爸的口氣,他似乎在很早之前就認識寸頭男?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今天發生的這些事情,又是否同我爸有關?
有生以來,我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大腦不夠用。
寸頭男聽罷,轉頭朝著我爸走去。那傢伙滿是疤痕的臉上,劃過了一絲猙獰的笑容:“葉想,你個老不死的,弄清楚現在的狀況,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
然而,我爸根本沒把寸頭男放在眼裡。他扭了扭頭,示意後者把臉上的眼罩摘去。
長時間處在黑暗之中,使得他一時之間很難適應光亮。在眼罩被摘去的瞬間,他花上了很久的時間才得以恢復視力。
五年沒見,我爸蒼老了許多,可那對深邃的眸子卻依舊充滿威嚴。
他飛快的掃了我一眼,隨即把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寸頭男身上,面無懼『色』:“沒猜錯,是徐公派你過來的把?如果電話還沒結束通話,能讓我和徐公聊上幾句,敘敘舊麼?”
寸頭男很想拒絕這個請求,他瞪大眼睛,握緊手機,似乎隨時都會衝上去,將我爸暴打一頓。可下一秒,寸頭男卻還是鬼使神差的把電話放到我爸耳邊,沒有一點兒脾氣。
印象裡,我爸年輕的時候總是在外東奔西跑,幾乎每年春節才能同他見上一面。而退休之後,他就一直賦閒在家,每天不是去市場買菜,就是和鄰居的老大爺下象棋。
沒想到,這老頭還隱藏著不為人知的一面。我不知道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和這些危險的傢伙扯上關係的,但我也許能從他的身上,找到一直所追求的答案。
“徐公,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哈哈,老葉,即便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了,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看起來,今天這陣仗,也沒能嚇著你。”
我爸深吸一口氣,面『色』平靜似水,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變化:“我活了大半輩子了,什麼事沒見過?早就沒什麼好遺憾的。倒是你,為了威脅我,居然把我兒子綁來。我和這臭小子五年前就斷絕關係了,如果不是你們,我還真不一定能再見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