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槍架住了斧刃,米奈歇爾可以明顯感覺得到手上加重的力道,他的心下了然,從剛剛旁觀埃澤奎爾與saber的戰鬥之中他就已經窺見了一二。
綠騎士的實力似乎是隨著戰鬥時間的持續而增強的,亦或者說是【預熱】。
這一次米奈歇爾沒有選擇後撤,他一挑槍尖旋轉槍桿反手抵住了saber的攻擊,縱使現階段敵人依舊處於【預熱】的狀態,但槍身上傳來的力道依舊不是米奈歇爾可以突破的。
但,他的目的也並非是殺敵。
劍氣流轉,在綠騎士的背後刻下幾道深刻的劃痕。埃澤奎爾一擊得手沒有絲毫要撤退的打算,他飛速靠近,同時騎士劍上亮出了道道金芒。
“嘖。”
米奈歇爾很清晰地聽到了綠騎士不爽地咂舌聲,緊接著原先還足以應付的力道在下一刻躍遷到難以估量,僅是一剎爆發出的力道竟直接震開了魔力薄膜,米奈歇爾臉色一沉,他一連向後撤開數步,槍桿卻依舊受擊發出一聲清脆的裂鳴被強硬劈開。
可出乎預料的,綠騎士在此時並沒有乘勝追擊般逼迫上來,轉而回身劈向了埃澤奎爾的腦袋,逼迫得對方不得不轉攻為守。
血影震飛了埃澤奎爾,殘餘在空氣中的魔力令米奈歇爾不自覺挑起了眉毛。
相比之下,先前綠騎士針對他的攻擊簡直如同兒戲一般輕鬆。若是同等的攻擊落在他的身上,那麼米奈歇爾估計自己的身體和鎧甲會在頃刻間被撕碎。
——果然如此。
他越發確認自己心中的想法,眼見saber又一次轉身,米奈歇爾沒有選擇主動迎敵,他飛速後退,同時將手中的半截斷裂的長槍向著綠騎士擲出。
埃澤奎爾也趕到了他的身邊,他的腹部被撕扯開猙獰的血條,不斷有鮮血伴著內臟的碎屑隨著他呼吸的起伏自其中被抖出他也看出了些許端倪,於是在此時下令讓一直觀望的騎士上前去拖延住saber。
埃澤奎爾抓住機會恢復著體力,但還不忘記抽空去和米奈歇爾搭話:“他是【死亡之斧】,熱衷於與別人打賭相互砍掉頭顱,但他本人卻不需要頭顱也能行動。”
埃澤奎爾補充道:“在未來,高文爵士就是中了他的賭約才會與他的妹妹成婚。”
米奈歇爾對於綠騎士的真名沒有興趣,他已漸漸摸清了對方的行為邏輯。雖然不清楚原因,但綠騎士想要完全使用他的力量,需要遵循著某種原則。
也就是所謂的【賭約】嗎?
“他在與你對決時會爆發出超出想象的力量。”米奈歇爾突然開口:“你留在這裡沒用,帶著你的人離開,我大概能牽制他一些時間。”
米奈歇爾剛一開口就讓埃澤奎爾的眉頭忍不住跳了跳,他不在用餘光去看而是正視著米奈歇爾,表情中分明透露著「你別逗我了」的含義。
可是沒有開玩笑。
能從小小的騎士扈從一直成為現在騎士團長,基本的察言觀色能力埃澤奎爾是具備的也因此他能看出米奈歇爾話語沒有任何開玩笑或者是逞強的含義,那就像是真覺得自己能應付得了saber般。
他胸中立即生出了難以言喻的煩躁,比起被saber壓制時的燥熱更加難以忍受,於是他沒忍住開口:
“這是屬於從者之間的戰鬥,米奈歇爾【大人】,我知道您很強大,但是從者和人類是根本性的區別——”
“我知道。”
“但是,阿……亞瑟王遭遇了敵人。”
按照眼下這個方向繼續前進,在米奈歇爾的印象中所能到達的目的地只有一個——梅林老師的高塔。也是那個叫藤丸立香的異邦人想去的地方。
“那又……有什麼……”
雖然米奈歇爾什麼都沒說,但埃澤奎爾已經可以猜測得到米奈歇爾想做的。
“而如果能擊倒那邊的敵人,合兵到這裡,能做到最小的犧牲兼併掉最多的敵人。”米奈歇爾說著話,視線卻是始終盯著綠騎士,彷彿要將他的戰鬥方式一一記錄下來:“而圍困住王的應該也是從者,我救不了她。”
所以,只有埃澤奎爾能做到。
可是……
他雖然救了米奈歇爾,但那是基於他本人的某種個人情節,就事論事,埃澤奎爾與亞瑟王是處於敵對勢力的雙方,雖然現在應對著相同的敵人,可是想讓他去營救對方。
埃澤奎爾的眼神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