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此無序的七人混戰中,率先挑起戰鬥往往是不智的行為。
毫無疑問,率先暴露在聚光燈下的兩人會成為躲藏在暗處者優先攻擊的對向。
立於廢棄倉庫的燈柱頂端,米奈歇爾默默地看著一輛車向著他挑選的戰場駛來,僅是一眼便讓人覺得名貴的跑車以極其粗暴的方式橫停在了倉庫的空地中央。
這裡距肯尼斯落腳的酒店不遠,只要肯尼斯敢於爬上頂樓便可以一眼望見這邊的場景。
金髮的少女剛從車上下來,合身的黑色西服便在一層光幕中化為了輕便的鎧甲,只是她手中的武器被一層扭曲的風刃所遮掩,讓人看不清真容。
無法判斷武器的種類和長度在白刃戰中是致命的,但很可能,曾被那柄聖劍捅穿過心臟的米奈歇爾對於劍身的長度是一清二楚。
“白髮的女士,不使用魔術封鎖場地嗎?”
儘管這片倉庫已經廢棄,但說不準會有行人被戰鬥的聲音吸引過來。
“哎?”愛麗絲菲爾一愣,才反應過來這是在與她說話。她似有些不好意思般說道:“那種級別的結界我還沒有掌握。”
但與愛麗絲菲爾不同的是,阿爾託莉雅在聽到聲音的同時,那一小撮警覺般豎起,她猶豫著將目光轉向燈柱上,卻因視角所限只能看到對方的半邊身體。
而另一邊,感受到了阿爾託莉雅投來視線的米奈歇爾嘴角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這樣啊,都是梅林那傢伙,讓我對魔術師的水平產生了錯誤的判斷。”
他生前打過交道的魔術師除了梅林外便只有摩根,而這兩人施展起消音魔術可謂是信手拈來。
米奈歇爾毫不在意地透露著自己的情報,他自燈柱上跳下,身體在瞬間便化為靈子,又在阿爾託莉雅的正前方重新聚合成了人形,但身上懶散的便服卻透露著怠惰的味道。
在腦海中構思了好幾遍的帥氣出場方式完美達成,米奈歇爾伸出一隻手向著身前的少女說道:“好久不見,阿爾託莉雅。”
“梅……林。”愛麗絲菲爾看向了擋在自己身前的阿爾託莉雅,既然說出了這個名字,那麼對方必定是和saber處於同一時代的角色:“saber,他是圓桌騎士嗎?”
不等阿爾託莉雅有所反應,愛麗絲菲爾便已經自我否定了猜測,對方是直呼saber的姓名,大膽猜測,既然連亞瑟王都是女性——那麼對面的白髮男人,為什麼不能是王姐摩根。
但不等愛麗絲菲爾找到更多的證據以支撐自己的猜測,阿爾託莉雅的下一句便打破了她的幻想。
“不,他是在圓桌騎士組建前就已經離開了卡美洛的騎士。”拼命壓抑著某種莫名的情緒,亞瑟王握劍的手不住地顫抖,她最終還是將目光轉向了自己前方的……敵人:“好久不見,米奈歇爾,但很抱歉在此處見到你。”
這便是她應有的懲罰嗎——再一次在夙願的逼迫下與故人刀劍相向。
看著擺出攻擊姿態一臉沉重的阿爾託莉雅,米奈歇爾卻是毫不在意,槍刃在他的掌間成型,靈巧地耍了一個槍花後槍尖對向了阿爾託莉雅。
下一刻米奈歇爾身上的便服在瞬間便裹上了一層銀甲,銀白色的槍尖泛起冷芒,他對著阿爾託莉雅挑了挑下巴。
下一刻槍與劍便爆發出來了鏗鏘的撞擊聲,深知自己力量處於劣勢的米奈歇爾沒有貪戀角力,長槍觸及無形之劍的劍沿向著下方滑去。
赤色的電弧順著手掌流竄到槍尖,在失去控制後極不穩的電弧與纏繞在王劍上的風刃相撞,一聲沉悶的轟鳴自槍與劍的交界處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