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父心裡一慌,四處查詢,什麼都沒有。
屠母愣愣的看著屠父:“孩子爸,不是凌漾對不對?”
屠父愣了一瞬,才聽懂屠母的意思,他一直跟她說是凌漾送的飯。
但屠母不蠢,她知道,凌漾不會天天有空,凌漾也做不出和自家女兒一樣口味的飯菜。
她不敢深想,也不敢說讓屠父擔心。
可今晚的一切,都太震撼了,震撼到她總覺得自己要說點什麼。
屠父沉默,確實不是凌漾,但他也不知道是誰。
不是塗三妹,那個人不是塗三妹,塗三妹沒有這麼做的理由。
所以他不知道那人是誰。
他的姍姍被人害死了,不會是姍姍的。
“我們現在這樣,已經沒有讓人可以圖謀的東西了,幽蘭,不管她是誰,只要給,咱們就收,我們得活著,不是嗎?”
馮幽蘭,是屠母的閨名。
屠母悲哀的嘆了聲:“還不起。”
屠父也沉默了下來,是啊,還不起,但廉潔奉獻了一輩子的老人,想自私一回,他從沒打算還。
屠姍離開後就往家裡狂奔。
到家後,先熬煮一大瓦罐紅糖姜水,再用大鐵鍋燒上一大鍋熱水。
家裡沒水桶,屠姍收拾出一個大瓦缸,把熱水倒進去。
又找了兩套自己的破舊衣服,拿上針線,香皂,毛巾和手電筒,再扛上水缸,抱上煮好的瓦罐往城西跑。
到了之後,她發現老兩口竟然只是傻站在裡面,什麼都沒動。
知道他們會被嚇著,但沒辦法,再讓他們在汙水裡泡下去,不知道染上多少細菌病毒。
其他地方他們又不能去。
媽的,塗渣渣,別讓我逮到你。
在洗漱室的側面開個洞,把東西都放進去,再合上。
敲了敲牆壁,兩老聽到動靜,轉到隔壁,看到冒著熱氣的大水缸,好似沒了最開始的震撼,他們能平靜的接受所有不合理了。
“孩子爸,我們洗洗,吃了早些休息吧。”
明天還得幹活,他們有幹不完的活,今天下著大雨,他們也沒有停歇。
屠父點頭:“你先洗,我把衣服改改。”
屠姍拿來的衣服是之前塗三妹穿那套,和她那套下崗的小黑衣,屠母勉強能穿上,屠父完全不行。
好在天不冷,屠父把屠母那套湊齊,自己的做個大馬褂,半截褲就行。
屠父手很巧,做飯,補衣,收拾家務,就沒有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