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如瑜大驚,這個人能看破自己本是男兒身並不奇怪,卻連自己來自人間界都一眼看破,這還是在洪魔島以來的第一次。
當下,她再也不敢小覷,恭敬的道:“在下也是不得已被帶過來的,其實在這裡並無事可做,只是想回去卻無路可回,只得到處遊蕩……。”
“哼!”赤發人打斷她,道:“一派胡言,你在此地跟洪魔島的人勾結,妄圖吸取地底精華,這也叫做無事可做?若不是本尊發現得早,此洪魔河今日就將毀於你手!說,是不是顓頊和祝融兩個老賊指使你來的!”
末尾一個“使”字,他竟用上了微微的魔音,秋如瑜哪裡抵受得起,哇的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都癱在龍背上,若不是龍背夠寬,早就跌落進河裡了。
秋如瑜一陣氣苦,自己明明是被追殺來避難的,現在倒成了勾結在一起了,這真是有理說不清,看樣子這赤發人想殺死自己連眼皮都不用動一下就能辦到,留著這條命只不過是想逼點口供吧。
顓頊,祝融早八百年前就死翹翹了,這人莫不是棺材裡蹦出來的?或者……就像傳說中一樣,修道修成長生不老了?
但這些都與她無關。
她在人間界向來都是算計別人,自從來到這洪魔島,雖然是本事不如人只得裝老二,但實在是處處受人委屈,心中早就有氣,此時想著終究一死,與其被逼口供在那裡生不如死倒不如來個幹脆,那口忍了多時的氣再無顧慮,直沖上心頭。“你丫的個紅頭發!”她吐出一大口血,往昔的面目露了出來:“難道你沒看出來是那幫衰人追著我後面要殺我嗎?看不出來我也不怪你,你不會去問問那些參山派的混蛋王八羔子?你丫的憑什麼說我要在這裡搞風搞雨?我受什麼狗屁人指使?我他奶奶的做夢都想回人間界,你要不信你送我回去,我感激你不盡,感激你全家不盡,感激你祖宗十八代不盡……!”
赤發人可能長久的歲月只是跟雙龍頭在一起,而沒機會接觸人類之間的罵陣,所以思維遲純了,一直等到秋如瑜長篇的夾槍帶棒的演說落音許久,這才冷冷的道:“他們都死了,我殺的。”
赤發人說這話時,卻彷彿在說極普通的事情一般的平常。
“什麼!”她難以相信,這赤發人傾刻間就殺了上百人,而且是上百的實力不弱的修道者。
但是洪魔河裡淡紅色的水,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卻是有力的佐證。
“你也要死。”赤發人冷冷的道。
“憑什麼?我拒絕那個所謂受人指使的藉口!當然,你殺一個人很容易,如果你願意以殺人為一句!”
赤發人掃了她一眼,目光如刀,道:“你知不知道在跟誰說話?”
秋如瑜暗暗冷笑道:這人腦殼進水了,你都要殺我,我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管你他媽是誰?
不過,她嘴上客氣得很,道:“你知道人間界,莫非是從那邊來的?”
“你剛才罵顓頊和祝融是狗屁那一句話,再說一次。”
“我是問你,憑什麼說我受那什麼狗屁人指使?”秋如瑜奇怪的又說了一回。
“哈哈哈哈,罵得好,那兩個人就是狗屁人,他媽的連狗屁人都不如!”赤發人仰天大笑起來,笑聲如雷,震得秋如瑜又吐血三口。
不過,她不怒反喜,憑著她那玲瓏小心眼觀察,這赤發人跟顓頊和祝融可是不感冒得很,只罵了一句就把他樂成這樣,如果多罵幾句,說不定小命就保住了,剛才雖然滿臉不畏死,但現在有了轉機,自然要抓緊抓牢。
顓頊啊,祝融啊,你們倆雖然有可能是我的老老老祖宗,但今天少不得借你們名頭解解燃眉之急。
是死是活,就賭這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