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兩人沒入河裡後,剛才呆過的河岸就來了十來個各式打扮的道士,為首者還是周梨。他們稍作搜尋就分成兩拔,分別沿著河流上下而去。
過了不久,又來了一拔約有四五十各式各樣的道士,仍在原地搜尋,又分二拔往上下游而去。
秋如瑜含著細管,隨銀月沉在河中深水區的底部,微微閉目調息。
丹田中那一股龍之本命真元在他微微一引動間,立即如潰堤之水,洶湧的沿著他平時習武的周天經脈沖擊而來,要知道這龍之本命真元孕育於水中,此刻在水中被引動,就更加活躍。
隨著真元在經脈中快速執行,秋如瑜只覺得她的神識在水中慢慢展開,附近的一魚一蝦水草泥石,一浮一沉一動一靜皆在感知範圍之內。
這種感覺太神妙了,她就如無意之中開啟了一個全新的世界,所有平時覺得很普通的事物,此刻用感知來認識時,卻是如此新奇。
她試探的將這感知慢慢往周圍延展開來,竟有方圓一裡大小範圍。所以,岸上來來去去幾批人馬她都探查到了。
突然,銀月的惶急的聲音直接在心中響起:“你是不是在探查周圍!快停下來!快!”
秋如瑜突然驚覺,心神一鬆,那個剛觸及的新世界頓時消失,一切都恢複原狀,自己仍是浸在這無邊的河水裡,耳邊是水聲,眼前只有一小片可見範圍。
這時,岸上突然一下子來了幾十個各形各狀的道士,為道的一個穿月白色道袍,馬臉的道士,手裡握著一根明晃晃的大鐵棍。
馬臉道打了個手勢,所有的道士都停下腳步,屏住呼吸,河邊一時靜得只有流水聲和風聲。
這馬臉道其實是一隻狗精,有極靈敏的天然嗅覺和聽覺,此次被派來自然就是要物有所用的。
眾人眼巴巴的望著馬臉道,指望他馬上指出逃犯的去處,好早些捉回去交差。因為這洪魔河流域的上上下下幾乎已被搜了個遍,至於別的地方,也早用法寶從天上到地下探查過無數遍了。
馬臉道突然對準河裡看去,正是秋如瑜和銀月所在的位置。
他看了幾次,然後揮揮手,眾人隨他去了。
河岸上一時很安靜。
夜,降臨了。
清亮的月光灑在河面上,波光閃閃,鱗鱗點點,分外美麗。
“嘩啦。”
河水裡一下冒出來兩個人,正是秋如瑜和銀月。
作為一個人類,在水裡潛了這麼久,雖然有空氣那也憋氣得很,何況長時間泡在水裡,面板都發漲了,十分難受。
所以,秋如瑜幾乎是連爬帶滾的把自己弄到岸上,享受著能大口呼吸清新空氣的痛快。
她此刻破爛的床單因為濕淋淋的貼上在身上,優美而富有彈性的身體在半遮半掩間散發著青澀的誘惑。
銀月長身而立,只不過,他全身上下都是幹的,仍是那個翩翩少年。他看著秋如瑜良久,突然嘆了口氣道:“參山派出動了這樣的規模來抓你,而你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就算有傾城傾國之姿,難道那參山派老鬼道心不穩,動了凡心?”
秋如瑜道:“你為什麼不直接問我原因呢?”
“我才不管,”銀月嘴角含笑,在清亮的月光下就如夢幻般神俊,他輕輕的道:“無論你做了什麼,我幫定你了。”
秋如瑜心中一酸,輕輕的道:“如果我殺了參山派的少門主呢?”
“那麼,他就該死。”那一瞬間,銀月的目光冷酷如冰。
“真是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一個尖利的,就如刀刮在鏽鐵上的聲音突然傳來。
接著,衣袂破空之聲此起彼伏,無數身影紛紛在月光下從四面八方掠了過來。很快將秋如瑜和銀月包圍在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