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秋如瑜腦子裡轉了千百件足以引起他老爹抓狂的事,卻不知道該說哪一件,因為總的來說,他好像沒幹什麼犯法的事。
“快說!”
“爹,不知道您問的是哪一件……。”話一出口,他馬上後悔得想咬斷自己的舌頭。果然,就聽秋義天大聲吼道:“你到底幹了多少混帳事?!”
兩個官差眼裡閃著興奮的期待的光芒,彷彿餓了三天的貓看見一隻肥大的老鼠。
秋如瑜縮了縮脖子,囁了囁嘴,小聲的道:“昨天,偷偷翻牆去城裡玩了,前天,也去了,還有,上個月去了好幾次……。”
“好!好!你居然懂得翻牆了,你學的武功都用在這裡了!你老老實實的說,什麼時候翻進張知府家的?!”
“啊?”
“快說!”秋義天狠狠的拍向茶幾,幾上的細瓷蓋碗跳了跳,茶水灑在桌面。
“爹,孩兒不認識什麼張知府,去他家幹什麼……。”
“去他家幹什麼?你自己說你去他家幹了什麼?!”
“孩兒真的什麼都沒幹。”
“二少莊主,您還是實話實說了罷,我們哥兒要是沒有證據怎麼敢上山莊來找您呢?”短須官差插話道。
“既然您承認進了張知府張大人的府邸,這就好辦,請二少莊主跟我們回去一趟,把在張大人府上的事情說清楚就好.”黑臉官差冷冷的道。
“什麼?我承認什麼了?”
“秋莊主,我們哥兒倆對斬雲山莊素來敬仰得很,只是今天這個案子非同小可,牽涉到的財物乃是朝延貢品,所以,也怪不得我們要公事公辦,請貴公子隨我們去分說分說,失禮之處,還望莊主海涵。”黑臉官差正義凜然,看也不看秋如瑜一眼,只對著秋義天拱手。
秋義天早氣得臉色鐵青,手指根根用力伸直,看樣子差點就要跳下去掐秋如瑜的脖子了,他梗著脖子道:“只怪我秋義天教子無方,罷了罷了,你們帶他走!”
“爹,我沒有啊,我什麼都沒做!”
“閉嘴!”
“爹!”一直沉默的秋如雲,略有些緊張的看著父親,小心的插口道:“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秋義天望了望官差,沉著臉不說話。
黑麵官差突然從懷裡摸出一樣東西,問:“請問二少莊主可見過此物?”
秋如瑜仔細一看,那不就是上個月才轉手賣出去的那尊黑寶石佛像麼?一時遲疑起來,不知如何作答。
黑麵官差帶著諷刺的口吻道:“洛陽城西有一家地下當鋪,叫做好又多,掌櫃的叫錢大貴,此人開當鋪是假,暗地裡專做些洗贓物黑錢的買賣,說起來要感謝二莊主,以前苦於沒證據,遲遲不能將錢大貴捉拿,這次有了這件貢品,不由得錢大貴不招,這一次來打攪貴莊,就是錢大貴指認,這貢品正是秋二少莊主賣到好又多的。”
秋義天霍的站起來,怒道:“我們秋家沒有這種不肖之徒!”言畢,拂袖而去。
一見秋義天進去了,兩官差馬上板起臉,抖出鎖鏈,道:“秋二公子,別誤了正事,跟我們走罷,就算有什麼冤屈,也是到了洛陽府再分說。”
“慢著!”秋如瑜大聲道:“我還沒有定罪,憑什麼用鎖鏈來拿我?就算要去,那也是我自己走著去!”
此刻秋如瑜昂首挺胸,赫赫威風,哪裡還有半點剛才見到秋義天時的軟樣。
紫眉哭著沖過來道:“二少莊主是冤枉的,你們不能抓他。”
秋如雲飛快的攔住紫眉,輕聲道:“弟弟的為人我很清楚,一定是搞錯了,你快去收拾一下東西,隨我去洛陽,我們這就去衙門打點一下。”
紫眉噙著淚點點頭,飛快的往內堂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