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沫完全不敢看慕紹炎。
她低著頭，死死的盯著自己的腳，生怕這一抬頭，就見到慕紹炎面色猙獰、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樣子。
姜沫忍不住去想，她為什麼這麼倒黴，好不容易想到躲到男廁所這個法子，躲避慕紹炎。
偏偏被兩個流氓打亂了節奏，還巧不巧，還將她追趕到了慕紹炎面前。
“說話！”
慕紹炎的聲音在姜沫耳邊響起，不過短短兩個字，卻帶著一股不容任何人拒絕的霸道。
姜沫開始冒冷汗，她連呼吸都快要停滯了，如果可以她真的寧願自己今天沒來過這裡。
“慕少，不會發生危險的！我相信你會來的，我相信，你一定會幫我打跑這些壞人。因為……每一次我遇上難題，身邊第一個站出來的都是你。”
姜沫說的話，頗有幾分投機取巧的意味。
她心底深知，這個時候了，如果她還逞強，勢必會死的很慘，倒不如服軟認慫。
慕紹炎聽完姜沫的回答，眼底略過一絲複雜的光。
明知道眼前的女人在撒謊，可是看到她笑的一臉燦爛的樣子，卻怎麼也生氣不起來。
“你這頭髮怎麼回事，還有你臉上！我要聽實話！”慕紹炎將臉貼近姜沫的耳朵，他說話的熱氣，全都打在姜沫的臉上。
明明應該是灼燙的氣息，可姜沫楞是感受到了一股毛骨悚然的陰寒。
“假的，頭髮是假的！”姜沫說著，就要去扯那頭誇張的粉色頭髮。
只是還沒碰到頭，慕紹炎的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想毀屍滅跡嗎？”慕紹炎的語氣，又開始變得冰冷。
姜沫打了個寒顫，猛地搖頭，“不是，我就是為了證明，頭髮不是我染的！”
慕紹炎盯著她，接著拿出一塊自己隨身攜帶的手帕，用另外一隻手，固定住姜沫的臉。
手帕開始在姜沫臉上擦拭，他討厭姜沫身上，那股廉價化妝品的味道。
在慕紹炎眼底，那些塗抹在臉上的東西，和腐爛的屍體，沒有任何的區別。
沒有卸妝水，又沒有卸妝棉，姜沫的妝容本來就厚，慕紹炎擦了幾下，沒擦乾淨，手上的力道，也失去了控制。
“啊……”姜沫疼的叫了出來。
“你倒是有臉叫，塗這些硫酸上去的時候，怎麼不想後果？”慕紹炎嘴裡說著責罵姜沫的話，可是手上的動作，卻突然輕了很多。
姜沫察覺到力度的變化，胸口一滯，她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正在幫她擦掉臉上化妝的慕紹炎此刻的表情。
他的表情，看起來仍舊在生氣的樣子，可是眼神中，卻有一股姜沫看不懂的認真。
姜沫摸不準，他到底是在生氣，還是沒生氣。
於是，她將自己當成一個布娃娃，任由慕紹炎擺佈。
慕紹炎在姜沫臉上，擦拭了一遍又一遍，她臉上的東西，依舊沒有被擦乾淨。
姜沫忍不住說了一句：“卸妝要卸妝油，還有卸妝棉，這樣根本擦不掉。”
“那些東西在哪裡？”慕紹炎問。
“在……在悠然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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