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玉:「我得自己先想清楚才跟家裡提。」
阮喻也沒說錯,自己都沒想好,當然不該盲目驚擾父母。但這話隔著螢幕傳遞到沈明櫻眼前,可能被誤會成了“先斬後奏”。
於是她就“炸毛”了:「愛得死去活來的時候,犧牲也當甜蜜,但你能保證以後嗎?先不說別的,想象下那種生活,你是打算在異國的大房子裡當一輩子金絲雀?」
「他回到國內,不過是事業重新開始,可你在那兒人生地不熟,除了他一無所有,柴米油鹽的日子總會有矛盾,吵架的時候,甚至感情變質的時候怎麼辦?」
「說句不好聽的,你一個人遠在他鄉,別人欺負你,他可以護著你,可要是他欺負你了呢?你不能不管不顧把自己捆死在一個男人身上啊!」
說白了,這就是遠近親疏各有偏幫,站在誰的角度,就替誰著想。
沈明櫻這一頓逆耳忠言來得又猛又烈,阮喻還沒醞釀出回複,就看她一條接一條,也不知什麼時候,許淮頌已經出來了,正拿著幹毛巾擦濕漉漉的頭發,目光落在她身上,卻不講話。
她正被沈明櫻的話攪得心煩意亂,乍一眼看到他還有點恍惚,沒話找話地說:“你洗好啦?”
許淮頌“嗯”了一聲。
她放下手機去拿吹風機:“那你坐著,今天我給你吹頭發。”
許淮頌看了眼沙發上不停震動,冒出新微信訊息的手機,在椅子上坐下來。
吹風機的聲音隔絕了訊息的紛擾。
等幫他吹幹頭發,阮喻才在一旁坐下來,說:“淮頌,我有話跟你……”
“洗澡休息。”他打斷她,“我明天一早還要去蘇市辦事。”
阮喻今天沒跟著去律所,也不清楚他們的工作進度,一愣之下點點頭:“那等你回來再說。”
許淮頌可能是真累了,說睡就睡。
等第二天清早,阮喻想問他能不能帶上自己,一睜眼卻看身邊已經空了。
一張字條留在床頭櫃上:“早餐在冰箱。”
她覺得許淮頌跟自己之間的氣氛怪怪的,不知是她有心事的緣故,還是他也出了問題。
不得其解,她發訊息問他什麼時候回來,得到“傍晚”的回複後,就去超市買晚餐食材,沒想到回來路上接到了他的電話。
許淮頌說:“你沒在家嗎?”
“啊?”阮喻愣了愣,“我在從超市回家的路上,要進電梯了,怎麼啦?”
不用得到回複,阮喻很快就知道怎麼了。本該在蘇市的許淮頌回了家裡,看起來應該剛到。
她愣了愣:“怎麼突然回來了啊?”
“臨時決定不去了。”
她笑著晃晃手裡的購物袋說:“那剛好,這些就當午飯。”
阮喻正要轉頭進廚房,卻看許淮頌忽然上前來,把她手裡的購物袋抽出,放到地上,然後從背後環住了她。
猝不及防地,她的心不知怎麼顫了一下。
許淮頌收緊手臂,一聲不吭,把下巴埋進她的肩窩
。
她一頭霧水偏過頭:“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