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槍仍在不斷的被投出,但效果卻是不盡人意:在失去了馬匹的高速度之後,被長槍刺中的馬匹也大多隻是傷而不死,仍是被馬匪們裹挾著走向輜重營!
這個緣故,還是因為長槍本身的構造問題,它們在被投射出去之後,並不能如真正的梭鏢那樣自動地調整為槍頭朝下的落向地面,這樣即便是採取了四十五度角的拋射技術,但長槍在其滑行的最後階段,也仍舊不具備多少殺傷力。
盡管死傷越來越重,但役夫們反而不是那麼太混亂了:對於蠻族破城後的那些恐怖地傳說,此刻已經是徹底地壓過了初上戰場時地這些戰場綜合恐懼症。
看著差強人意地戰果,張知秋長嘆一聲,建議讓那些役夫們停止攻擊,等那些馬匪們來到壕溝前再投,否則真正到了最後那一刻時,眾人手裡卻是很可能連根木棍都沒有了。
張建西咬牙鐵青著臉下達了命令,同時也聽取了張知秋的另外一個建議:將沒有受到攻擊的其他方位地大車撤了一批迴來,在中軍大帳地四周開始構建新的車陣。
與此同時,一批青壯役夫也被撤了下來,在正面戰場地壕溝背後開始拼命地開挖大大小小地土坑,雖然口徑巨大,但勝在數量眾多。
這些青壯役夫,也將是最後固守車陣的外圍炮灰——真正地戰鬥力,還是要指望那殘存地數百募兵了!
事實上,一些被撤下來的受傷役夫們,也在拼命地用手中地長槍、甚至是雙手在泥土地上刨著、挖著,直到那些力度不斷增強地流矢將他們射死為止。
最後地時刻終於逼近了,一些韃子馬夫冒死逼近到已然被壕溝阻擋的馬群之中,開始各施手段地將馬群往壕溝裡趕,而上千名的馬匪,則是在外圍緊緊地將這數千匹馬牢牢地鎖死在一個狹窄地範圍之內。
“這個‘半天雲’,到也當真是個人才啊!”張知秋恨恨地咬牙,心中卻是將這個漢奸恨的要死。
在大同一帶的傳言中,“半天雲”應該便是漢人,因為他在劫掠晉商地同時,對蒙古人卻也是屢下黑手的。
張繼宗此刻已然是陷入了左右為難地境地:張知秋之前的擔心再一次地得到了應驗:輜重營手中可用地長槍已然不多了,僅有三萬多根,基本也就是輜重營人手一杆了!
但是,這些長槍卻是不能夠全部都被投出去的:如果在營地被攻破之後,這些長槍就是役夫們手中唯一地武器了!
事實上,對於步兵而言,對抗騎兵最為有效的武器,也就是長槍和弓箭;但是在眼下的輜重營,所能指望的,卻是隻有長槍了!
好在值得慶幸的是,那五百大型弩機卻是配備有一萬只專用弩箭的,以目前而言,是絕對夠用的了。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半天雲能給輜重營留下多少的時間了!
說是大型弩,但這批弓弩並非是那種攻城弩,基本還是屬於步兵裝備,但由於採用的是“踏張”地裝箭技術——也就是要用腳來踩著協助裝箭,是以也被認為是大型弩;與之相對的是較小型的“臂張弩”,也就是用手就可以裝箭的弩。
這種“踏張弩”的射程可以達到恐怖的四百到五百米,有效殺傷力也可以達到三百米,雖然上箭地速度較慢、且日常維護不易,但卻的確不失為是一種冷兵器時代地利器的。
看著在場地中笨拙地裝著弩箭地士卒和役夫們,張知秋的心中卻是一片悲涼:如果張繼宗等人在最開始就能夠坦誠相待地把實情告知自己、在一開始就把這些弩箭拿出來使用的話,那麼這些馬匪們此刻也應該已經是死的差不了多少了吧……
事實上,在張知秋獲悉“真相”之後,便極其強烈地要求啟用這批弩箭,最終三人雖然還是猶豫不決,但是在張知秋的強硬堅持下,但還是讓士卒們開始做一些前期地準備工作了。
如今,這些弩箭們也終於是要被使用了!
但是,盡管不缺弩箭,可是因為耽擱了最為寶貴地時機,此刻這些嶄新的弩箭,卻大約是隻有射出一箭地機會了:跟隨在越來越近地空馬群後面的,是全副武裝地、殺氣騰騰地上千馬匪們!
張知秋此時也已經來到了那個正面戰場矮矮地土臺之上,踉蹌地跟在他身邊的,是吊著一條胳膊的張繼宗,另一邊,臉色蒼白、腳步虛浮地趙普也跟了過來。
至於張朝晉,他這時已經在開始收羅忻州營的部下去了:如果馬上就會破營的話,如今散落在輜重營內四處的官兵們,卻是必須要提前地集中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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