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張知秋有些意外的,張繼宗這時卻是充分地表現著他的八卦本質,放著許多地重要問題不問,卻是抓住自己地這麼一點口誤貽誤軍機。
當然,在張繼宗想來,這個問題或許是意味著一些自己所不知道地、關鍵性地新奇東西——對於張知秋,張繼宗如今可是深感高深莫測,早已是將其歸之為“奇人”一類中了。
“這些馬匪就是來趁火打劫地追殺破營後地逃散役夫的,攻堅地主力是這些蠻族人!”張知秋沒有理會張繼宗地問話,卻是正色地說道:“他們根本就沒有準備留活口。”
“此次地這個事情,可疑之處甚多,大同軍鎮、甚至太原府的人都難辭其咎——但要是我們這個輜重營全都死盡死絕的話,那就沒有什麼問題了,這些話別人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沒準我們還會‘被全體投敵’也很難說……”
隨著張知秋滔滔不絕的話語,幾人地臉色也越來越難看,雖然張知秋地遣詞用語有些古怪,但話中地意思,幾人卻是俱都聽懂了的。
“不過,眼下地這種態勢,對於我們而言,卻也不算是最壞。”眼見將幾人打擊的垂頭喪氣,張知秋卻是嘿嘿一笑,話頭一轉:“接下來進攻我們的,必然是這些韃子,這卻是我們唯一地機會了!”
“這些韃子的戰鬥力我聽說過,實實在在是稱得上精兵,一對一我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張建西在一旁一直是黑著臉在不停地觀望,這時卻是頭也不回地插嘴說道。
張繼宗三人其實也知道張建西所說屬實,這時不由地同時臉色一暗:年前大同知府霍福德,就是挾數倍兵力與蠻族野戰地時候,被堂堂正正地在正面戰場上被擊潰的,數萬大軍一敗塗地,隨軍出戰地霍福德死戰不退,力竭而死。
其他地姑且不論,大同軍鎮地邊軍卻是不同於山西省內地那些衛所兵,戰鬥力絕對不會是在忻州營地這些募兵之下!
“不錯,正因為如此,我們只要能夠將這一千個韃子全部殺死的話,那些馬匪便不足為懼了,屆時只怕是他們跑的比受驚地兔子還快!”張知秋笑著說道。
“其實我最擔心的,是這些馬匪被當做炮灰來消耗我們地戰鬥力,而且這些韃子一向也都就是這麼做的;但他們今天地行動卻是表明,我們地那些求救地信使,並沒有被他們所截殺——最起碼是沒有被全部攔下,他們這是在趕時間!”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韃子是怎麼做的?”張知秋的話音甫落,張繼宗卻是猛然間後退兩步,離開張知秋地控制範圍後厲聲說道。
這個時代資訊不暢,根本沒有什麼現代那些種類繁多地公開資訊渠道,而且張知秋作為一介平民,確實是不應該對才是剛剛開始為禍山西地蠻族韃子如此瞭解的。
事實上,張繼宗正是千辛萬苦地和張建東不知費了多少心思、花了多少銀子、欠了多少人情,才多多少少地從大同府那邊輾轉地獲悉了一些韃子年前戰況的一些細節,其中地艱辛苦楚,當真是不足為外人道。
可是,張知秋此刻地言談之中,竟然卻似乎對於韃子地情況非常地瞭解,這讓身處絕境地忻州營諸人,如何能夠不吃驚,如何能夠不懷疑!
“以我來看,在他們的原計劃之中,韃子們本來就是要讓這些馬匪來伏擊我們的,他們只是會在外圍來追殺那些僥幸逃生的輜重營殘餘的;只不過由於事情有變,他們擔心夜長夢多,這才改變初衷由自己來親自出手的!”
張知秋一驚,發現自己還真是有些忽略了這個問題,好在他腦子轉的快,馬上找到了理由來給自己解套。
總不能說,我是從後世地資料中瞭解到這些人是多麼地無恥的吧……
張繼宗聽完之後,鄭重其事地走到張知秋面前,卻是一躬到底地賠禮道歉,而張知秋也只是胡亂地擺手,更是連話也不說了。
不是張知秋矯情,而是實在沒有時間和張繼宗繼續糾纏下去了!
此刻,逐漸加速地韃子兵已經是沖到了三百米外,即將踏入張知秋和老孫頭、老張頭三人忙碌了整晚地陷阱區了,無論是誰也沒有心思在說些什麼了。
此戰事關生死,這些誤會什麼的,張知秋卻是根本不會芥蒂的:不管怎麼說,能夠活下來再說其他。
韃子兵果然是極其地狂妄——當然也可以看做是非常地有信心,他們根本不屑於象那些馬匪一樣不斷地換個方向、以期找個薄弱之處來攻擊,卻是直接地將一個甲喇地一千餘人全部地從正面壓了過來,要直接地馬踏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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